法与冯观平日里敲打的手势一致,心里很不是?滋味。
终究,她还是?忍不住问出口?:“少游?看来掌印大人对本宫的未来驸马感情不一般啊。”
提及此话题,王振勾唇带笑:“呀,少游没告诉你吗?我们是?同门师兄弟,相交相知?数十年。你不知?道——”
“本宫不想知?道。” 姜云初冷然打断他的话。
然而,对方依旧自顾自地说着:“前两年他这指挥使当得不愉快,辞官还乡了,本座甚是?挂念,看新上任的指挥使不顺眼?,见一个?杀一人。果然,少游又回来了。我们之?间的情意,不是?你这种肤浅的女子所能懂的。”
“……”姜云初听得毛骨悚然,却又感到无语。
这人对冯观似乎有?种特殊的情感,危险而恐怖。
不等她细想,王振又道:“可知?,你来京师后?为?何再无人追杀你?那是?因?为?少游跟本座说,你被他和离了,却依旧痴情,他心里有?愧,想让本座放你一马。”
“……”姜云初愕然一怔,这才恍然大悟。
并非是?他们防卫做得好,而是?一开始便受人保护。
王振抬眸观其颜察其色,窥见她的心惊与震撼,便认定冯观所言非虚,事实?的确如他所言。
遂,他傲然仰头,如同施舍乞丐般,不屑地说道:“本座只是?想铲除襄王府的势力,你的存在微不足道,为?了不影响我们师兄弟的感情,本座可以放过你,但,你别妄想救襄王,若你不听劝,就别怪本座心狠手辣。”
姜云初凝着这位作?威作?福的太监,在他傲然不屑时不禁想到了江骜。不知?为?何,瞧见此人,总会偶然产生?一种如见江骜的错觉。
可下一刻,她又觉得荒唐可笑。
江骜那种矜贵冷傲之?人即便死?,也不会当太监的。
窗外的落雪骤然停歇,一如它忽然而下般叫人猝不及防。姜云初壮着胆子走到窗台前,冷冷地睨视那张熟悉的面孔:“掌印大人如此费尽心思来跟本宫说这些,是?在害怕?”
王振收回手,蹙眉:“笑话,本座有?何惧?”
姜云初故意冲他嫣然一笑:“你怕冯少游选择站在本宫这边。”
“哼,自作?聪明!”王振冷哼一声,甩袖将手中青云伞一手,扬起凌厉的掌风,将伞打向?姜云初。
“啊!”
姜云初故意惊叫一声,立马蹲下身躲避,丝毫不显露自己的武功底子。
王振猜不透此举是?故意还是?意外,面露恶意的笑容:“襄王一家早已被押送到诏狱,少游没有?告诉你吗?”
“……”姜云初浑身一僵,抱着双膝蜷缩在角落里,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王振不见人露面,估摸冯观快回来了,故意放话道:“诏狱是?个?什么地方,相信昭和公主略有?耳闻。锦衣卫对进去之?人皆会用那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手段,对襄王这般人物?的严刑逼供,只怕比谁都惨烈。哪还有?活路!”
言毕,他化作?一道黑影,消失在茫茫白?雪中。
冯观归来时,见姜云初抱着膝盖蜷缩在窗台下的角落里,凝望某处发呆,神情失落,便拿起大氅走过去为?其披上,动作?轻柔如水。
“在想什么?”他低声问。
姜云初回过神看他:“我在想,你这么护着我,王振迟早容不得你。”
冯观神色微动:“你这算是?在关心我?”
正要坐下来与她挨着坐,不料人却忽地站起身来。
姜云初拢了拢衣襟,往前走两步背对着冯观,道:“你觉得我是?铁石心肠的人?”
冯观虽觉得她的态度有?些奇怪,但不做细想,上前扶着她的肩安抚道:“别担心,我好歹是?锦衣卫指挥使,王振暂时还奈何不了我。”
姜云初垂眉,掩盖眼?眸里的冷意,烛火煌煌,却暖不了内心的冰冷。
“听说,前两任锦衣卫指挥使上任不久便惨死?,官府查出是?石碌下的黑手,可据我所知?,这两任指挥使皆不将王振放在眼?里,想铲除他。”
“……”冯观听得一头雾水,不知?姜云初为?何突然三句不到两句便提起王振。
然而,姜云初将他的沉默看做心虚,心里一阵难受。
她压抑着真实?情绪,打开方才被她合上的窗户,迎着寒风夜色,幽幽说道:“冯少游,其实?你心里明白?,我只是?在利用你,你没必要将自己搭进来,会没命的。”
冯观伸手去揽她腰身,从?背后?拥着:“我自己情愿。”
笙笙,你不知?,年幼时在桥上,你转动着钱袋不小心砸过来,在抬眸看过来的瞬间,我便知?道,命里的劫难来了。
我曾想,若杀了你,这个?劫是?否就能渡过去?可看不到你的那些日子,我过得浑浑噩噩,夜里总觉得被钢刀刮骨那般痛苦。
重遇的那一刻,方知?,我不怕别人唾骂我恶贯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