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宴循着本能,把两只硅胶耳嚯嚯了一通。
硅胶耳清洗得很干净,没有任何异味,但口腔中难免残留着些许古怪的触感。宁宴吐吐舌头“呸呸”两声,才转头望向卡洛斯,向他寻求反馈:“怎么样?”
卡洛斯像是叹了口气,哑声道:“宁宁,以后不要做这种触发音了。”
这就是他做得不好的意思?宁宴觉得卡洛斯在质疑自己的专业素养,顿时不服气:“哪里有问题?你指出来,我再试一次。”
卡洛斯面露无奈,走到气乎乎的雄虫面前,伸指戳了戳他微微鼓起的面颊:“哪里都没有问题,您做得很好。”
他自然觉察了宁宴吐舌头的动作,借此转移话题:“只不过硅胶模型难免有点儿味道,说不定还有一些未清理彻底的道具残留。要入口的东西哪能这么随意,万一吃进去什么就麻烦了。”
卡洛斯一番话有理有据,宁宴果然被说服。他快速将模型擦洗消毒一遍,随后站起身往房间走。
卡洛斯守在门口,等着他漱口出来,一起下楼。
走在楼梯上时,卡洛斯在身后叫了他一声。
“宁宁。”
宁宴正走在楼梯中间,下意识回头,就被吻住了。
宁宴想起自己还在楼梯上,生怕一脚踩空摔下去,只得主动揽住卡洛斯。
“别……”
他说着拒绝的话,却任由军雌在自己唇间纠缠。像一只懒洋洋的猫被抱起来吸肚皮,表面上正不情不愿地挥着肉垫,其实舒服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卡洛斯望着他泛起水光的黑眸,逗弄撩拨片刻才松开。宁宴还没来得及喘口气,耳廓处忽地一热,继而传来柔软湿润的触感。
军雌的唇瓣沿着他的面颊,缓缓移动至脸侧,顺着耳尖往下。湿热的吻一直蔓延至耳垂,细微的水声混杂着吸吮声,不住地刺激着宁宴的耳膜。
宁宴只觉得半边身子都隐隐发麻,下意识地将手抵上对方的胸口,双腕却被轻而易举地握住。他彻底站不住了,全靠对方的力道支撑着,不知何时被卡洛斯搂着腰身,拉上同一级台阶。面对面踩在狭窄的阶面上,几乎没有空隙。
迷迷糊糊间,军雌的唇舌终于离开了他被反复蹂躏的耳垂。下一秒,耳畔响起卡洛斯低哑的声音。
“宁宁,收到我的暗示了吗?”
……
宁宴此前从未意识到自己的耳朵这么敏感。只是耳廓处被亲得久了些,卡洛斯甚至还没有下一步举动,他已经嗅到了自后颈散发出的淡淡信息素味。
宁宴咬着下唇,克制着喉间的喘息,逐渐浓郁的甜香却将他的反应暴露得一清二楚。
卡洛斯的手顺着他的后颈下移。宁宴闭着眼,无力地靠在卡洛斯肩头,声音软绵绵的,面颊到脖颈一片绯色:“先回房间。”
“为什么?”
宁宴已经晕乎了,下意识回答:“波昂会听到的。”
“他已经搬出去了。”
卡洛斯显然早就知道宁宴的耳朵有多容易变红。他这样说着,又低头咬一口耳尖,激起怀中雄虫的一阵战栗。
“那也不要在这里……”
楼梯的栏杆硌着宁宴的后背,他被抱坐在扶手上,半身悬空,只能紧紧依附着卡洛斯。
上将府格局开阔,站在楼梯中央,能够看到一楼的全貌,这里发生的一切同样暴露在外。虽然知道家里没有别的虫,但这种四面漏风的位置极大地消磨了宁宴的安全感。
他将脑袋埋进卡洛斯的颈窝,委屈地不吭声了。
卡洛斯觉察到雄虫情绪的变化,忙将他从扶手上抱起来,托在怀中安抚地揉着后脑勺,一边往卧室的方向走,一边哄着:“好,都听您的,不在外面。”
信息素的味道飘满走廊,最后随着一声房门闭合的声音,被尽数困在卧室内。
卡洛斯垂眼望着宁宴潮红的双颊,脑中挥之不去的却是方才在终端上看到的“999+”,控制不住地患得患失。
如果当初他没能在机缘巧合之下点进直播间,宁宴还会像现在这样,乖巧地躺在自己臂弯之间吗?
如果所谓的“科尔”不曾透露感情状况,宁宴会因为长期的陪伴,而对“科尔”生出不同的感情吗?
从未见过面的网友,都能让他这样念念不忘。如果出现其他追求者,同样体贴、同样强大,是否也能得到雄虫的真心?
种种推想凭空而生,毫无根据,却让卡洛斯心中浮起无限不安。他托着宁宴后脑勺的手下意识收紧,想要索取更多。
宁宴无从知晓卡洛斯心中的万般思绪,只感受到军雌的吻愈发深入,甚至带了几分凶狠的意味。他逐渐喘不过气,在将要窒息之际终于被松开。
卡洛斯将唇贴上宁宴微湿的面颊,在他耳畔低声问:“除了那个科尔叔叔,您还有其他相熟的雌虫吗?”
所有的声音如同隔着水波,数秒后才传至耳边。宁宴并没有听出这句话的言外之意,茫然地与军雌对视,那双红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