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应了,转身向舞池边被簇拥着的两虫走去。
围在外侧的雌虫们见到温斯特,都连声问好,并为他让出一条道。被围在中央的五皇子觉察到动静,转过头来,见到来虫,随即一手抚肩微微躬身,向他行礼:“温斯特阁下,很荣幸您愿意前来。”
五皇子身形高大,举止间颇具皇家风范。在他身侧,站着一名面容精致的雄虫,正是本次晚宴的另一位主角。
“恭喜五殿下。能够参加两位的婚礼,同样是我的荣幸。”
温斯特面上是得体的微笑,对五皇子微微举杯,随后转向一旁的雄虫,上前一步,轻轻拥抱一下,同时温声道:“罗伦斯,祝你新婚快乐。”
贵族也分三六九等。和艾德蒙德相比,罗伦斯的家族在帝都星只能排上末流,若不是因为祖辈曾经和皇室联姻,恐怕现在在中央星系都混不下去。半个月前骤然得知虫帝有意为罗伦斯与五皇子赐婚的消息,族中掌事虫喜出望外,当即应下。
罗伦斯一向乖巧懂事,和五皇子走流程约会过一次后,便点了头。
在此之前,罗伦斯还未亲眼见过这位久负盛名的雄虫。他原以为温斯特会是骄矜高傲的性子,想不到如此亲和,当即心生好感,也报之以一个腼腆笑容:“谢谢你,温斯特。”
这时,五皇子注意到温斯特杯中是酸度较高的超干型香槟,便示意侍虫端着酒盘过来。
“休息区的侍者实在怠慢,阁下,在这里换一杯吧。”
侍虫端来的都是甜酒。色泽不一的液体盛在玻璃杯中,在宴会灯光的照耀下,折射出半透明的剔透质感。
话音刚落,温斯特身后跟着的两名军雌保镖眼神微变,似乎正要犹豫是否应该出言阻止。
温斯特的笑容却分毫未改。他将手中酒杯搁在托盘上,又随意拿起一杯,抬手饮下一口。
交谈几句后,很快有其他宾客端着酒杯前来恭贺。温斯特礼数周全地同五皇子告别,抽身往外走。
一路上,他忽视了众多虫的搭话和问好,步伐越来越快,面色也越来越差。军雌保镖一左一右紧跟在他身后,同样神色凝重。
来到雄虫更衣室,温斯特冲进盥洗间,砰的一声关上门,撑着洗手台干呕起来。
那一口甜酒滑进喉管,连带着五脏六腑都翻江倒海。温斯特赴宴前吃了点东西,尽数吐出来后,强烈的恶心才消退。胃部却传来一阵绞痛,脆弱的食道也因为胃液的刺激隐隐发烫。
冲掉池底的秽物后,温斯特漱过口,又掬起一捧水泼在脸上。冰凉的流水带走了他眼角呛出的生理性泪水,也弄花了精致妆容。温斯特并未在意,用手背使劲抹了几下唇瓣。
晕红在白皙侧颊漫开,原本浅色的唇因为用力的揉搓而充血。温斯特抬眼,镜中雄虫妆容斑驳,额角梳理整齐的发丝散开一缕,湿漉漉地贴着面颊。
温斯特擦干水珠,面无表情地打开盥洗间的门。
除了此行负责保护他的两名军雌,休息室的沙发上还坐着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
“罗伦斯?”温斯特的声音有些沙哑,音调也不似方才温柔,透着散漫与倦怠,“找我还有事吗?”
罗伦斯被温斯特这幅和往常截然不同的狼狈模样吓了一跳,双手搭在膝上,局促地站起身:“没有事……是五皇子说让我和你说说话,我不知道……抱歉,我、我还是回去吧。”
温斯特淡淡道:“如果你不想出去,就在这里坐着吧。只是怠慢了。”
见对方看出自己的不安,罗伦斯勉强笑了一下,小声:“谢谢你。”
罗伦斯在族中也见过不少繁华景象,但皇族宴会自有一番无与伦比的富贵奢靡。罗伦斯跟着五皇子四处应酬,往来交谈的都是鼎鼎有名的角色,虽然礼数得宜,但心中渐生出不自在感。
温斯特果然没再主动招待他,在沙发另一头坐下。一名军雌上前,将胃药和切片吐司放在他手边,低声道:“阁下,先吃一点吧。”
温斯特没说话,就着水吞下药,吃了一片吐司便闭上眼。守在一旁的亚雌化妆师立刻上前,为他整理衣着、重新上妆。
等到亚雌带着化妆包离开,温斯特才睁开眼。胃中的灼烧感减弱些许,他也恢复了往常的从容神态。
罗伦斯正在悄悄看他,猝不及防对上温斯特睁开的双眼,吓了一跳。
“有话想要问我?”温斯特并未在意,反而主动问。
“嗯,”罗伦斯轻轻一点头,迟疑片刻,才问,“是因为刚才的酒吗?难道酒里有问题?”
他的眼中满是不安,既害怕有虫在其中作祟,又担心温斯特就此和五皇子生出间隙。
“不是酒的问题,是我吃甜食会反胃。甜酒也不行。”温斯特直言不讳,与他对视时,唇畔噙起一抹浅笑,“可以帮我保密吗?”
即使罗伦斯是雄虫,也为这个笑容短暂地晃了神,呆了一瞬才点点头:“好!我不会告诉其他虫的!”
温斯特被他这样急切又乖巧的模样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