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叫一声唐求子试试?”
除了刚结婚那会儿,唐墨没跟姜冬月红过脸,本以为这脸色够她受的,指不定还得哭一鼻子,心里甚至做好了哄媳妇的准备。
谁成想姜冬月比他还厉害,一把撩起上衣,明晃晃菜刀就架在了鼓起的肚皮上。
“试试啊。”姜冬月不慌不忙地把刀刃往下压,“反正家里孩子都是你的种,生出来养大的闺女不值钱,肚里这个更不值钱,还不如现在剖了扔掉!”
俗话说得好,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何况唐墨本来就是虚张声势,立刻吓得后背冒汗,举手投降,连着洗了两天碗都不敢抗议。
最后实在没招儿了,悄悄问姜冬月,“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消停?”
姜冬月非常干脆:“好说,让你妈叫一声‘笑笑’,这事儿就算完了。”
她盯着唐墨,眼神凶得仿佛带崽母兽,“唐、求、子,今天我就把话搁这儿了,人的名,树的影,你妈恶心我闺女,我就要恶心她儿子,你看着办吧。”
“…………”
说理讲不过,耍狠斗不过,唐墨没奈何躺下睡觉,第二天口疮疼得张不开嘴,饭吃一半就骑车走了。
结果赶黑回来,又碰到亲妈蹲点……
“唉。”唐墨推着车站在家门口,长长地叹了口气。
不行,今天说什么也得跟冬月和谈了。他是一家之主,风里来雨里去的养家糊口,不能天天受这种夹板气!
唐墨肚里吃定主意,大步进了过道,放好车栓上门,直奔堂屋找姜冬月。
“冬月,我……”
“嘘!”姜冬月举起食指,示意他小点儿声,自己轻轻给闺女打着扇子,“笑笑刚睡下,别吵醒了。”
又问唐墨,“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还弄得满手是泥?吃饭了吗?锅里给你温着鸡蛋汤呢,还有俩包子,几根黄瓜,你洗了手自己切块儿咸菜配着吃吧。”
扭头看看表,忍不住抱怨一句:“都九点了,唐求子你这老板忒黑心。”
唐墨心头一软,连那声“求子”都没那么刺耳了。他搓搓手,正想趁现在把话说开,唐笑笑忽然撇了嘴哭起来:“妈妈我值钱!我比弟弟值钱!我不改名!呜哇哇!”
她紧闭着眼呜哇大哭,泪珠蓄满眼窝又流下,小小一团躺在姜冬月旁边,看起来又迷茫又悲痛,像冬天吃不到草的小羊羔。
姜冬月赶忙抱住闺女,瞪了唐墨一眼,低声劝慰:“笑笑不改名儿,咱们给你爹改名儿了,你不用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