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厂子真不好了,咱哥俩就干别的去,横竖太平年月饿不着好劳力。”
“哥你说的是,”唐墨灌碗凉水,给刘建设也舀一瓢,“哪天真改行了,咱俩还搭伙计!”
刘建设:“好说,咱哥俩谁跟谁。”
“妈,你没看见姜冬月那缝纫机,可威风了!牡丹牌,光机头就得二十斤,还配个大机箱,一百好几!”
唐霞气鼓鼓的对马秀兰告状,“我哥给她糟恁多钱,她也太不识好歹,我都不嫌她没手艺,找她帮着做件呢子大衣,她让我自己先买布去!”
唐霞越说越气,手上一用劲儿,竟把鸡蛋捏碎了,忙舀水冲洗,结果不小心绊到笤帚,叽里咕噜带着碗摔到地上,咔嚓碎了。
马秀兰心疼地过去拉闺女:“嗨呀小霞,你小心点儿,这么笨手笨脚的,到了婆家可咋过日子?”
唐霞红着脸爬起来,膝盖火辣辣地疼,一看破皮了,更是恼火:“妈你别说了,说得我都不想结婚了。”
“呸呸呸!” 马秀兰忙吐三声,“新嫁娘可不敢说这话,月老都听得见。你再待家里,都成老姑娘了。”
看唐霞撅着个嘴,又安慰她,“你甭急躁,我昨天找你大哥了,叫他给你添点儿嫁妆,你二哥也说给你添衣裳压箱底儿,亏不了你的。”
唐霞转怒为喜:“妈,还是你为我着想。二哥二嫂每天赶集,挣钱哗哗的,你千万盯着点儿啊,别叫他们拿旧衣裳打发我。”
马秀兰:“知道了知道了,你快做饭去吧,这么大姑娘一天天的饭都做不好。”
转头看看日历,正好七月初二,“过晌你看着孩子,我去你大哥家一趟。”
唐霞把最后俩鸡蛋打到碗里,殷勤道:“妈,帮我再问问衣裳的事儿。”
……
姜冬月一大早拒绝了唐霞,就关起门在家里贴褙子片。
所谓褙子片,是把零碎旧布头在桌子上一块块铺开,让它平平整整的没有空隙,然后往上面抹白面浆糊,抹匀了再贴一层。如此贴上两三层,就放到大太阳下暴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