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了。
她就盼着等快些去到丞相府进了新房便好好的吃一顿。可等啊等,直到下午祝长君才来接新娘。
顾时欢已经饿得头昏眼花,心里来气便有些不想让他如意,明明是申时二刻的吉时她愣是拖到酉时。
为此,祝长君也没好气,接过红绸便大步在前走着,差点将顾时欢拉踉跄,随后在众人的热闹声中拜过堂,祝长君便又拉着她回正院,将人送进新房后一句话也没说便转身出了门,连盖头都没掀开。
喜娘看着新郎脚步匆匆离去,欲言又止,转头想安慰安慰新娘子,哪知这边新娘子自己恶狠狠的掀开了盖头,一脸不快。
这对新人怎么看都怎么不好惹,喜娘识相的闭嘴了。
顾时欢将屋子里的丫鬟们都撵了出去,连顾嬷嬷也不让进,她坐在椅子上发愣,渐渐的,视线模糊起来。
以前不想嫁人,是因为没找到喜欢的人,后来在母亲的催促下也觉得年纪到了那就嫁吧,可没想到是在那样的情况下被赐婚,还嫁了这样一个冷冰冰凶巴巴的男人。
适才拜堂时,他周身冷漠的气息令她难受,此时坐在这个空旷陌生的屋子里,更令她意识到,曾经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她的这一生,兴许就要老死在这个叫丞相府的地方。
她兀自坐了许久,入目皆是红色,红烛燃着噼啪炸响,响声太突兀,显得室内越发冷清寂寥。
这时,肚子也咕咕的叫起来,但她实在没什么心情吃饭,揩了把眼泪后,站起来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到床边,一路走一路扯头冠,将发饰全扔在地上,随后倒床就睡。
第92章 番外七
祝长君是深夜才回的正院。
大喜日子,几乎所有人都在高兴,酒喝了一坛又一坛,在众人的祝贺声中,他带着淡淡笑意。
他们说百年好合,早生贵子,连汪老也不忘送了份贺礼过来,礼品上还书这几个大大的字——“喜结连理”。自己的老母亲更是热泪盈眶,说他们祝家总算娶新妇了,往后这个家便完整了。
渐渐的,听得多了,他心里也高兴起来,下午迎亲时那点不悦也被淡忘。
待客人都走后,祝全问他要不要去正院。
他闻了闻身上的酒味,说道:“先去书房,让人抬水过来。”
祝全明白,他是怕身上这酒气熏着新妇呢,果然还是个会疼人的。暗暗笑了笑,赶紧去了。
祝长君脚步踉跄的进了书房,在太师椅上坐下来。他今日喝得有些多,醉眼朦胧的望着门口高挂的红灯笼,良久,他拉开抽屉,从里头拿出一张庚帖,一眼便瞧见上头的两个字——“夭夭”。
桃之夭夭,宜室宜家。
兴许她父母给她娶小名时便就是这般期望的。他手指划过这两个字,开始对婚后日子也有了些期许。
既然娶都娶了,那她日后便是他的妻,过往不想再计较,希望她会如这名字一般,莫要让他失望才好。
等沐浴过后,已是夜深,他独自沿着游廊,循着一路灯火来到正院。
正屋外头站着几个丫鬟和一个老嬷嬷。那嬷嬷见他过来,便带着人赶紧行礼,“大爷,可要抬水沐浴?”
他摆手,“已经洗过了。”随后望了屋里头一眼,问道:“里头可还好?”
这要如何回答呢,顾嬷嬷有些难以开口,她早前进去的时候,她家小姐已经睡着了。原本适才她就想进去叫醒她的,没想到新姑爷突然来了,也没让人提前来打个招呼,也不知这会儿小姐醒了没。
但祝长君没等她们回答便已经抬脚进了门。
顾嬷嬷在后头暗自祈祷,希望她家小姐已经醒了,如若不然,洞房花烛夜,新郎回来却发现新娘子睡得实沉,这怎么也说不过去。
然而,事不如她愿,祝长君进了内室后,看到的则是顾时欢裹着被子睡得昏天暗地。他在几步外驻足看了一会儿,勉强压下心中涌起的不快,想着夜已深,她等得太久犯困睡着了也能理解。
他缓缓走近,脚下似乎踩到到一个物件,他停下来,朝地上看去。
凤冠被孤零零的仍在地上,与之散在一处的,还有几支簪子。瞬间,他心里那点期待便消失得干干净净。
这个女人,不识好歹!
他走过去将她推进床榻里头,见她仍旧没醒,心中冷笑,随后鞋也没脱,就这么的拉过另外一床锦被在外边躺了下来。
没过一会儿,便呼吸均匀。
顾时欢早在他进来时就已经醒过来了,僵着身子听他的动静。然而听着听着,他却重重的推了她一把,随后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就兀自躺下了。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男人,气氛压抑得快要窒息。她慢慢睁开眼,盯着床帘看了许久,直到眼睛酸疼,才拉高身上的被褥将自己整个盖住。
没事,明日睡醒就好了,她想。
……
翌日一早顾时欢就醒了,陌生的地方她睡得不踏实,一整晚半睡半醒,以至于眼下有些乌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