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嬷嬷你这些日子就先歇息吧,我每回想起来你和那人一起欺瞒我,心里就不痛快!”
顾嬷嬷点头,“你不想见老奴倒没什么,只是你与大爷是夫妻,长久不见,孩子们若是发现了许会有想法,这样不好。再有,像昨日那般将人赶去书房的事可莫要做了,夫妻哪有隔夜仇的?日子久了,大爷总会心凉。你好歹也得”
顾时欢打断她,“行了,我心里有数,你别说了。”
顾嬷嬷叹气,去床边看了看两个小家伙随后也出去了。
掌灯时分,祝长君踩着饭点进门了,昨晚他歇在书房,许是睡得不好,眼下有些乌青,又加上白日来回一趟临安城,身子也有些疲惫,因此进门时倒是罕见几分狼狈之色。
实际上,祝长君昨晚一夜都没怎么阖眼,这些年他习惯搂着媳妇睡觉,突然有一天要自己睡书房,自然是不习惯的,辗转反侧半睡半醒好不容易熬到天明,又早早起来骑马去上职,这么一天折腾下来,确实够呛。
这会儿回来见到妻儿还有香喷喷的饭菜,心里别提多舒适。
丫鬟给他上了一盏茶,他一边喝着一边拿眼睛睇顾时欢,从他进来她都没正眼瞧过他,心下有些失落。这女人往日若是隔一个上午不曾见他就要想得不行,可如今一朝恢复记忆,好似又变成了最初那两年冷若冰霜的姿态。
莫不是她记起了曾经不好的,倒是把曾经恩爱的那些统统忘了个干净不成?
这也太没良心了!
丫鬟们上完菜后都退了出去,他率先在饭桌前坐下来,瑾玉倒是亲亲热热的挂在他的脖颈喊爹爹,瑾年没一会儿也坐了下来,随后是瑾和,几人都规规矩矩的坐着了,就差顾时欢。
“娘亲,你快来啊。”瑾和朝她喊了一声。
顾时欢从他进门就一直假装忙,手里拿着账册看来看去,反正就是不看他。
两人昨日才吵过,这会儿就要坐下来一起吃饭,还得在孩子们面前装恩爱,这让她尴尬,她不想。
但再不想,也没法子,儿子已经喊她了,只能放下账册坐过去。
按往常的惯例,她会给夫君和孩子们都先盛一碗汤,孩子们也习惯了,等着她盛汤。
顾时欢给他们每人盛了一碗,自己也盛了一碗,就是漏了祝长君的。
他在一旁眼巴巴等了许久,最后见没他的份,也只好自己动手。
一家人吃饭略显安静,途中孩子们问了些问题,顾时欢一一回答。祝长君也想说话,可张了张嘴,怕问过后她不回,届时在孩子们面前没脸,想想也就算了。
他吃饭快,吃完后就坐一旁等孩子们,见顾时欢低着头静静的吃,灯火下,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侧脸泛着柔和的光,他忍了忍,最后还是忍不住咳几声又咳几声
“爹爹这里痛痛吗?”瑾玉懵懂的指着自己的喉咙问道。
“爹爹不痛,就是有些话要问你们娘亲。”
“什么话?”顾时欢淡淡道。
“咳那个,是关于瑾年明年拜师的事,翻了年他就六岁了,是时候找个好的师傅。”
既然是儿子的事,顾时欢上了心,一边帮瑾玉擦嘴巴,一边问道:“可有眉目?”
嗯,总算愿意跟他说话了,祝长君满意,故作高深的想了想,随后道:“我倒是认识一些名师,只不过”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似乎看穿他故意卖关子,眼神不善。
祝长君镇定的接住她这眼神,赶紧往下说,“只不过他们皆不在临安,若是将瑾年送过去拜读,就不知你舍不舍得。”
顾时欢还没回话呢,瑾和瑾玉就接话了,“不要不要,我们不舍得哥哥。”
瑾年也停下来,放下碗筷,他也不想离开弟弟妹妹和娘亲,于是紧张的看着娘亲,就怕她答应说舍得。
顾时欢当然不舍得,儿子不在身边,他若是冷了饿了都没人知道,她怎么能放心。更何况瑾年还这般小,若是离开父母,肯定也不习惯。
“就不能等长大些再拜读么?”
“耽搁久了可不好,我在瑾年这么小的时候已经拜了师傅。”
“可你在临安城,并未远离家门,那怎么能一样?”顾时欢瞪他。
事到如今,祝长君倒是颇享受她这么瞪眼的,只要不是不理他,其他一切在他看来就是抛媚眼送秋波。
“那你觉得该如何?”
顾时欢想了想,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即不想耽搁儿子学业,也不想他离开自己身边。而且,像孩子们读书这样的事,向来都是祝长君安排好,可如今让她拿主意,她实在是没有头绪。
见她想了许久也没回话,祝长君笑了笑,“不急,你先想,回头想到两全之策再告诉我,我等你。”
最后这句‘我等你’说得有些意味深长,孩子们听不懂,但顾时欢懂了,心里暗暗呸了他一脸。
“这事我不懂,总之,瑾年还小,不能离开我。至于其他,你自己想法子。”
于是,这难题又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