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何得知?柳依依告诉你的?”
“我如何得知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莫要得意,别以为男人会永远守着你一个人。祝大人对你维护,想必也是暂时的,毕竟等咱们女人人老珠黄了,新鲜的女子大把不是?”
说完这句话,王氏便起身,她实在看不惯顾时欢嚣张的模样,还把她表妹害到那个境地,这口恶气已闷在胸口多时,如今见着她不吐不快!
等她走后,顾时欢仍旧嗑瓜子听说书,脸上表情无异,可心里头却乱了。
他原来是想纳柳依依进门的么?
是了,还记得她生瑾年的那日,他回府时心事重重,在园子里还说过有重要的事要讲。
重要的事……莫不是就指这个?
为何突然要纳柳依依进府?
尽管知道祝长君对柳依依无意,或许也有不得已的原因,可他同意纳妾一事却令她十分不爽。
也没心思听说书了,撂下手中的瓜子起身准备下楼。
“凝知,你去跟长缨说一声,就说我身子不适回去歇息了,改日再邀她出门听戏。”
凝知担忧的看着她,适才赵王侧妃的话她也听见了,若是以往小姐还没喜欢上大爷那会儿,听到这样的话或许无所谓,可如今小姐十分在意大爷,想必此时心里难受着呢。
“你快去啊,凝香陪着我呢,莫担忧。”
凝知叹了口气,赶紧走了。
顾时欢回到府里,兴致缺缺,脑中反复想着王氏说的话,若是祝长君在身边,她倒是可以对他质问一番,可此时他远在千里,自己如何问?写信?不行,她想看着他的眼睛亲耳听他的解释,写信算什么?
顾嬷嬷见她出门没多久便又回来了,问道:“小姐今日不是邀了长缨小姐么?怎的回来这样快?”
“身子不适,先回来歇息。”
听到她说身子不适,顾嬷嬷如临大敌,赶紧要让人去请大夫,顾时欢拦住她,说无碍,就是有些累,歇息就好。
虽是这么说,可她脸上分明一副抑郁寡欢的神色,顾嬷嬷不解,“小姐今日遇上什么事了?”
顾时欢摆摆手,不想说话,兀自进了内室,衣裳也没脱就在床上躺下来。
顾嬷嬷转头问凝香,随后凝香将赵王侧妃的话转述了一遍,她听后,默默叹气。
她走近内室,见顾时欢无精打采的躺着,想开口说几句安抚的话,却又被她打住,“嬷嬷莫要多说,我心里有数,此事,等大爷回来我自会问他,在此之前,日子该如何还如何,我这会儿是真的累,想歇一会儿,你先出去吧。”
下午,顾时欢睡醒后,奶娘将瑾年抱进屋子,天气热,他穿着件宝蓝色肚兜,一根细细的绳子绕过肥嘟嘟几乎要看不见的脖颈,在后头打了个长长的结,绳子一端还被他调皮的咬在嘴里,咿咿呀呀的伸手要娘亲抱抱。
但顾时欢大着肚子没法抱他,只捧着他的小脸蛋狠狠亲了两口。
孩子是神奇的良药,就算心里在不开心,见到他,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顾时欢坐在榻上耐心教他说话,如今瑾年已经一岁多,会发出单音了,比如‘娘’,他就喊‘娘娘’,比如吃饭,他就喊‘饭饭’。也懂得了许多,不喜欢的摇头,喜欢的点头,不高兴瘪嘴,高兴了手舞足蹈,小小的人儿还会看眼色,只要香香娘亲稍微表现生气,他就乖乖不敢言。
这个年纪的孩子最是惹人稀罕。
“来,桃子”顾时欢手里拿着个蜜桃教他说话。
他摇摇头,对陌生的词汇不想吭声。
“蝴蝶”她又换了本画册,翻开里头的昆虫教他。
“爹爹”
这声‘爹爹’喊得极其熟练,是以前顾时欢教过的,可此时喊出来倒让顾时欢愣了一瞬。
望着儿子酷似他父亲的眉眼,又忍不住想起他来,连带着心情也就不好了。
儿子已经会喊‘爹爹’,可他的爹爹走了那样久,也许再回来,儿子都不认得他了。
或许他听见儿子喊爹爹会恨开心吧?
以前教儿子喊时,心里便盼着届时他回来定是一副惊喜的模样,就好比她某一天醒来突然听到儿子喊‘娘娘’一样,那种幸福的滋味无法言喻。
可现在她却全然不似以往那般热切的心情。当然,她还是希望他能早些回来,毕竟有些事想问问他。
这会儿也没了教儿子说话的兴致,扔下画册,让丫鬟们把之前未做完的针线拿过来,这是之前嬷嬷提议让她给他缝制的衣衫,已经缝了大半,就差上袖子和领口了,可今日却再无半分兴致。
她拿起来看了两眼,随后又把它掖到针线篓的一角,捡起儿子的衣裳来绣花。兀自在榻上绣了一会儿,但怎么绣都觉得绣不好,索性又扔下,去桌边练字,可练着练着又觉得笔不顺手。
片刻后,她仰头,深深呼出一口浊气,将笔一扔。
届时他若是不给个交代,这事还真过不去了!
之后的日子,也陆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