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也没看到,你无需担忧。”
柳依依却已经穿上衣裳走到了他面前,那薄纱如翼,似遮未遮,语气伤感的问道:“师兄是在逃避吗?你为何要这样作践我?”
祝长君闭着眼,对她这番话感到莫名其妙,“你为何这般说?我又如何作践了你?”
柳依依今日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做了这番计划,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一直以来,她都觉得自己才是最配得上他的人,而且他应该也是对自己有意,只是造化弄人,两人各自嫁娶。但没关系,她可以等,也默默等了他这么些年。
但今日,她不想再等下去了,之前在山下看见他与别的女人牵手恩爱的样子令她感到恐慌,她想嫁他,等他和离后,她就要嫁他。
“师兄,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思,我从小就想嫁你。我等了你那么多年,而你却另娶他人,我何其无辜?如今我成了寡妇,日子过得艰辛,你不闻不问。今日又被你看了身子,你却掉头就走。这不是作践我是什么?”她声音带着哭腔,显得柔弱可怜。
然而,祝长君不为所动,“我说了,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这下柳依依是真的哭了,扯着他的衣袖控诉道:“师兄,你怎可这般无情,我已经”
祝长君皱眉打断她,“陈夫人!望你自重! ”
这句陈夫人令柳依依僵在原地,忍在眼眶里的泪水,也瞬间大颗大颗的扑簌簌落下来。
美人如玉,哭得梨花带雨,可惜祝长君紧闭着双眼看不见,他抽出被她扯着的袖子,大步离去。
而然,才出了外间,就遇见正要进门的顾时欢,他眼疾手快赶紧上前揽着她出门,“夫人怎的来了?”
顾时欢纳闷,“夫君,适才婢女说弄岔了,咱们是这个池子呢。”
“这个池子水脏了,我们换一个。”
走了老远,顾时欢还疑惑着问,“我听着里头好像有人?”
“嗯,是婢女们在清理。”
祝长君说不上来为什么,有些心虚,同时也庆幸适才快一步拦住她,如若被这小气包看见,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柳依依抛开一切矜持,却没能换他一个正眼,此时即羞恼又心碎。
一直以来,她以为祝长君也对自己有意,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对彼此十分熟悉,而且也从未见他亲近过其他女人,即使成了亲,也屡屡传出他与其夫人相处并不和睦。那时她以为,他们之间定会再续前缘,可没想到,今日试探,他却是这般态度。
她失魂落魄的坐在水池边哭了许久,起身时却眼前一晕栽了下去,幸好有婢女进来服侍茶水发现得及时,才免于大难。
再醒来时,她躺在床上毫无生气,旁边坐着赵王侧妃。
“表妹之前可是见过祝大人了?”
“表姐怎么知道?”
“我猜的,”她递了碗热汤过去,“你这副模样,除了为他,还能有谁?”
柳依依喜欢祝长君的事,赵王侧妃一早就清楚,她也一直很希望自己这个表妹能嫁给祝长君,毕竟祝长君手握实权,若是她有这么一层表亲关系,也不至于在赵王府举步维艰。可哪知,祝长君娶了顾时欢那个草包美人,对此,她也只能叹天意如此。不过,她这表妹却仍不死心,还一直等着对方。
她叹了口气,“你又何苦这般傻傻等着?他们两人虽说和离是迟早的事,可总这么等也不是办法。”
柳依依端着汤碗停下来问:“表姐可有助我的法子?”
“据我所了解,顾时欢可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脾性,你与其指望祝长君,还不如对顾时欢使力来得快些。”
“表姐的意思是”
“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具体怎么做还得你自己琢磨。时候不早了,看你这模样得回府好好休养一番,你准备好,一会儿咱们下山。”
另一边,祝长君带着顾时欢换了个新池子,这里四面假山环绕,温泉从假山洞中穿过,假山里头还有小道通向歇息的厢房。此处,设计巧妙,地理位置绝佳,祝长君随意观了几眼后,不怀好意的笑了。
这个地方泡池子甚妙!
顾时欢在婢女服侍下换了专门泡温泉的衣裳,她正抱着一盘果子坐在水里吃得欢快,脚丫子还极不安分的拱着对面的祝长君。
“夫君,这地方真好,怎的不早些带我来?”
祝长君阖眼假寐,舒适的温水缓解了他一整日的疲劳,确实令人身心舒畅。闻言,他回道:“来早了天气热,不适合泡池子,这个时候刚刚好。”
“夫君,那我们可否经常来?”
他睁开眼闲闲的看着这个吃得两腮鼓起的女人,说道:“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整日无所事事想着泡池子?”他伸手去捏了个果子过来,三两口吃完,“等冬日再带你来,届时还可以围炉煮酒、观景赏雪。”
“啊呀这个主意极好!”
顾时欢一兴奋,盘子里的果子全洒落进水里,她傻眼,自己还没吃几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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