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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恨他的白月光 第6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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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的死活都不知道,那迟早有一天这皇城要跟着你爹姓萧了。”

鱼郦低下头不说话了。

赵璟挑起她的下颌,“不会吧,不会因为我说你爹,你要跟我生气吧?”

鱼郦心想当然不是。只是刚才那一瞬间,她突然觉得很不安。

她也闹不清这份不安来自于何处,明明赵璟待她宽纵至极,且和颜悦色,她总觉得这一切透着虚幻,好像迟早会有褪下温和表象,露出狰狞本质的一天。

是杞人忧天吗?

鱼郦不想做这种庸人自扰的事,竭力驱散蔓延于心头的沉雾,冲赵璟道:“你知道的,你与我爹斗得再厉害,我也只怕你会吃亏。”

“我吃亏?”赵璟笑起来,他弯身将下巴搁在鱼郦肩上,眨巴眨巴眼,“我是该高兴啊,我在窈窈心中仍是温良无害又柔弱的模样。”

他轻啄鱼郦的颊边,又觉不过瘾,将她深锢入怀亲吻,手也开始不安分。

鱼郦又开始不安,转瞬安慰自己,管他呢,反正有避子汤。

今夜赵璟的兴致格外高涨,鎏金烛台彻夜长明,直到天边破晓,才在鱼郦虚弱的哀求中放过了她。

他披亵衣靠床坐起,将她的手放在掌间把玩,纤纤十素指,清骨雪腻,仔细看才能发现指腹和虎口上有薄茧。

在明德帝身边究竟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呢?竟会叫她如此念念不忘。

他感觉到身侧略有窸窣,忙将眼中的戾气掩藏,温柔垂眸,对上鱼郦惺忪疲倦的睡眼,“醒了?时辰还早,再多睡会儿吧。”

“你不上朝吗?”鱼郦声音沙哑。

赵璟摸了摸她的脸,“不上朝,我刚刚让崔春良传旨免朝了。”

做太子时他是最勤勉的,因为要防范兄弟冒头、父皇打压,所以一朝一夕都不敢懈怠;刚登基时也算勤政不辍,因为根基不稳,内忧外患,稍有差池身家性命不保。

如今皇位坐稳,萧琅也逐渐不是对手,应付戎狄和蜀郡游刃有余,他骨子里的懈怠就跑出来了。

他自小被父亲毒打着逼迫着念书习武,瞧上去持重勉励,实则生出一身反骨。

什么夙兴夜寐、呕心沥血,明德帝倒是这样了,最后不还是那么个凄惨下场。

要他说,今朝有酒今朝醉才是正理,他天生命就比明德帝的好,他要把明德生前求之不得的享受个透彻。

这样想着,倒生出一种超越情愫的兴奋。

赵璟俯身吻上鱼郦,将她的嘤咛抱怨尽数压回去,顺手打散了刚刚束起的罗帐。

一直胡闹到午时,两人才慢腾腾地起身。

崔春良搬进来一摞奏疏,赵璟披散着头发,伏在榻上哀嚎:“怎么又这么些?是要把朕累死吗?”

崔春良把奏疏放到他跟前,捂唇偷笑,冲鱼郦揖了一礼,悄默声地退了出去。

鱼郦正在妆台前绾发,看上去心不在焉,不时回头看一眼殿门。

直到合蕊将汤药端来。

这一切尽收于赵璟眼底,他只当没看见,仰躺在榻上,把玩着指上的扳指,漫不经心道:“窈窈,咱们出去玩玩吧。”

鱼郦回头看他。

“去兰陵,去襄州,或者我陪你去蜀郡看看,你不是一直心心念念着那里吗?”

他像个顽劣的孩子,想起一出是一出。

鱼郦惊骇,忙道:“蜀郡局面复杂,多险阻,哪是天子能轻易涉足的。”

赵璟“哦”了一声:“你是怕我去把那帮子人斩尽杀绝。”

鱼郦越来越摸不清他,有时能在他身上觅出几分少年时的影子,有时又觉深不可测,哪怕同床共枕最亲密的时候,她也分辨不清他那幽邃深深的眸子里藏着些什么。

她一边思索,一边捧起避子汤啜饮。

赵璟翻了个身,将自己裹进被衾里,不再说话。

然而时局容不得赵璟惫懒。

曹墨被杀的消息很快传遍京师,大理寺奉命彻查,查出当日他是去萧府拜访,离开时有一人尾随。

赵璟心道八成是鱼郦不小心让人看见了,谁知大理寺卿回,尾随的人已经抓住,是太仆寺左司郎中靳言。

又冒出个人,赵璟完全出于好奇把靳言召至御前,审问了两句,才发现他和萧婉婉竟有些首尾。

“臣真心恋慕婉婉,也曾上门提亲,只是萧相国看不上,将臣轰了出来……那夜臣也不是故意尾随都指挥使,只是……只是想找机会向他说明原委,求他成全。”

靳言跪在御阶前,哆哆嗦嗦说着。

赵璟却提起一根弦,装作漫不经意地问:“这么说你看见是谁杀了曹墨?”

靳言摇头:“臣离得远,只听见那人说话,应当是个女人。”

赵璟松口气,靠回龙椅,心道:杀就杀,跟那人废话什么,窈窈啊,你还是不够老练。

他摆摆手,正欲让禁卫把靳言送回大理寺诏狱,一直唯唯诺诺的靳言却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挣脱,跪伏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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