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猫弓起身子,朝余鹤哈了一口气。
余鹤内心大为受伤。
几只猫好像都不认识余鹤了,这种没良心的行为令余鹤大失所望,养猫的热情几近熄灭。
傅云峥问他:“还养吗?”
余鹤很失落地摇摇头:“算了,哪儿抓的哪儿放吧,强扭的瓜不甜。”
听到这儿,傅云峥忍俊不禁,轻笑出声:“强扭的瓜不甜。”
保镖见状安慰:“余少爷,您要是真喜欢养,不如去宠物店买只回来,宠物店的猫几代以上都是早养熟了的。很亲人,没这些野性。”
余鹤心灰意冷:“再说吧。”
保镖拎着补兽笼离开后,余鹤抱着笔记本电脑躺在沙发上打游戏,傅云峥忍着腿疼看了几份合同。
“小鹤,”傅云峥忽然叫了余鹤一声:“看合同好烦。”
余鹤从电脑后探出头:“字太多了是吧。”
傅云峥放下手里五十多页的合同,捏了捏鼻梁:“腿疼,心烦,静不下心看。”
余鹤合上电脑,完全不在乎游戏中其他四个队友的死活,取来加热毯铺在傅云峥腿上:“那就先别看,那么大个公司除了你就没人能审合同了?”
傅云峥抿了抿唇:“这些标的额较大,别人看我不放心傅氏树大招风,哪怕心里知道谁看都一样,还是忍不住多疑。”
坐在傅云峥的位置上,每一步都不得不小心谨慎,想要把他来下来的人太多了。内部的、外部的全都有。
他手中这份财富和权力引人垂涎,谁看着都馋。
一万份合同中可能九千九百九十九份都没问题,但傅云峥必须亲自过目,以此去避免那万分之一的差池。
余鹤拿过五十多页厚的合同翻了翻,无奈地还给傅云峥:“真看不懂。”
傅云峥来了兴致,翻开扉页将相关数据指给余鹤看:“我教你啊。”
余鹤为难地看着那一串密密麻麻的小字,又看了看傅云峥的腿。
在神经痊愈前,腿疼将成为常态,傅云峥务必会在疼痛中处理工作,要是自己能学会看一点合同,多少能减轻些压力。
余鹤直视傅云峥的双眼:“你不放心别人看,难道就放心我?”
“你不会害我。”傅云挣食指在余鹤微皱的眉间轻触了一下:“不想学也没关系,慢慢看总能看完,从来都是我自己看的。”
余鹤:“”
他认命的把头搭在傅云峥肩膀:“好好好,我学,我想学。你不要总故意说一些可怜兮兮的话让我心疼,好像没有我之前你过的很惨一样。”
傅云峥轻笑一声,丝毫没有被戳穿的窘迫,反而称赞道:“长点心眼了,很不错。”
余鹤的手在傅云峥胸口轻轻一按:“傅总坏心眼那么多,我耳漏目染总要学的聪明一点,否则总被你逗弄的团团转。”
傅云峥靠坐回轮椅上:“糟糕,我就喜欢逗弄你,这可怎么办?”
余鹤单手掐着傅云峥的下巴:“看你颇有几分姿色的份上,勉强原谅你喽。”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傅云峥向来认为自己不是一个话多的人。
常言道言多必失,在从前,无论什么场合傅云峥都很少主动和人攀谈,可只要和余鹤凑在一起,他好像就总有很多话可以和余鹤说。
“今天还有谁要来家里吗?”余鹤问。
傅云峥说:“没有,没人救得了你,你过来坐好,先把这份合同看完。”
余鹤没骨头似的又想往傅云峥腿上躺,一歪身子才想起来傅云峥今天腿疼,就端端正正靠在沙发靠背上,举起合同一页页的看。
合同上的字实在太多了,余鹤开始是读完一条忘一条,逐渐演变为读完一行忘一行,到后来着着满页字神游天外,静静放空。
傅云峥见余鹤半天没翻一页,拨开挡在余鹤脸前的合同,瞧见了余鹤失神的双眼。
“哎。”
傅云峥向来冷静自持、从容不迫,一生所有的气都叹在了余鹤身上:“小鹤。”
余鹤清亮的眼珠轻轻一动,像一个重新启动的小机器人,缓慢地重新聚焦:“怎么了?”
傅云峥将余鹤的失神看在眼中,斟酌着用词:“注意力不集中、遇到刺激情绪转变剧烈、偶尔会产生自厌情绪,刚来的时候还严重失眠,你有没有想过去看看心理医生?”
余鹤说:“这不是青春期正常的现象吗?”
傅云峥指尖微微蜷缩,握住余鹤的手:“小鹤,你都二十岁了,如果是叛逆期,那你的青春期会不会太长了一点?”
在遇到傅云峥前,余鹤也觉得自己失眠、情绪差的问题挺严重的,但现在他已经好转很多,几乎不会再失眠,也很少产生那种极其烦躁的情绪,他一向很坚信自己的负面情绪来源于青春期,从没想过这是心理问题,总觉得像他这样想得开的人,肯定不会得什么抑郁症。
傅云峥很有耐心:“心理问题不止抑郁症一种,刚出车祸时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