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砚深吸一口气,勉力压下怒火。
余清砚一直觉得自已涵养够深,无论在什么场合都能沉得住气。
可只要和余鹤相处几分钟,他全身的血就蹭蹭往脑袋里窜,整个人就像被下了降智的诅咒,什么涵养城府全都不好使,恨不能掐着余鹤的脖子和他打一架。
从小到大,所有人都说余清砚相处如沐春风。
余清砚明明从来没打过架。
但是他想打余鹤。
在这之前,余清砚给自己设定的人设是亲和悲悯,善于包容,他从不相信这世上有什么天生的仇人,于是上苍把余鹤派下来,叫他长长见识。
扪心自问,余清砚现在对余鹤没什么敌意,最费解的是,余鹤对他也没敌意,然而两个人只要见面,总是莫名其妙就能掐起来。
余清砚很清楚自己是讨好型人格,最擅长让别人对他产生好感,养父母、亲生父母、学校的老师同学、回到余家后新认识的那些豪门少爷
很多人能感受到他的亲和力——
余鹤不在此列。
一路上,他们谁也没再和谁说话。
当车辆拐上高速,余鹤扒着车窗:“你要带我去哪儿?”
余清砚面无表情:“奉城。”
余鹤低声骂了句脏话:“你是不是有病?把我骗出来往奉城带,你怎么这么阴啊。”
“爸爸住院了,他现在状态很不好,每三天就要进行一次透析”余清砚神情很淡,看不出什么悲伤,只是在称述事实:“我做了肾源匹配,配型符合,但我的身体现在达不到活体肾捐献条件,我也在努力调养身体,一年内不能进行肾源移植,他可能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