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务川在车里看到余鹤一瘸一拐地走过来,心里忍不住骂了句脏话。
他妈的这老男人手段都这么脏,余鹤才到云苏多几天,怎么就颓唐成这样了?
他推开车门下车去迎余鹤:“怎么回事余鹤,你这”
余鹤面色阴沉,整个人透露出一种不同寻常的憔悴。
秋日里阳光正好,洒在身上暖洋洋的,但余鹤还没有完全从负面情绪中完全走出来。
阳光、鸟鸣、青草、花香,这些普通人觉得美好的事物只会让余鹤更焦躁。
他看了一眼王务川,声音沉闷:“摔的。”
摔的?
王务川不信,但也没戳穿,他扶着余鹤的手,跟那小宫女扶娘娘似的,小心翼翼地问:“你还好吧?”
趴在餐桌上睡了一觉,余鹤有点着凉,说话也带着股鼻音:“好。”
王务川拉开车门,车里有股皮革味,余鹤一坐进去就开始难受。
他微微拧起眉,觉得自己精神状态急剧下滑,看什么都不顺眼,连一旁摇曳婀娜的柳树他都想搥两拳。
正在这时,驾驶座上的王务川接起电话。
余鹤趁机下车,站在车门外面,吸了几口新鲜空气。
大口呼吸,调整呼吸节奏。
平静下来余鹤,你要平静下来。
半分钟后,王务川也走下车,耐人寻味地看着余鹤。
“傅家的司机送你回奉城,傅先生担心你坐不惯我的车。”王务川靠在前机盖上,点了根烟:“咱这小破奥迪不配当余少爷的座驾啊。”
余鹤探身从烟盒里抽出根烟,把烟放在鼻子间轻嗅,最终耐不住烟瘾,抬眸看向王务川。
这一眼竟有些阴冷,盯的王务川后背一凉。
“借个火。”余鹤说。
王务川掏出打火机,亲自把火给余鹤点上:“收收你那少爷脾气,少遭点罪。”
余鹤把烟吸进肺里,缓缓吐出来。
烟雾中的尼古丁迅速被肺静脉吸收,随着血液循环进入大脑,刺激着多巴胺的释放。
这口烟雾吐进后,余鹤感觉整个世界都平静下来,花园内鸟雀的嘈杂也变得不再让他烦躁。
什么事情都无所谓了。
感谢尼古丁,余鹤与这个美好的世界重新链接。
正在这时,一辆白色的宾利添越停在余鹤身边,车牌尾号是三个8。
果然是大佬的风格,余鹤又吸了一口烟,拉开后排车门。
看到了大佬。
那一刻,余鹤不由怀疑是不是自己打开车门的方式不对。
“咳咳咳”余鹤一口烟卡在喉间,很惊讶地瞪圆那双桃花眼:“傅先生?”
“上来抽。”傅云峥说。
正准备把烟掐灭的余鹤:“”
话音未落,司机诧异地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傅云峥。
傅先生最不喜烟味儿,全公司上下没人敢当他面抽烟,连审计署的官员来总公司审计,傅先生都会面不改色示意他们看墙上禁止吸烟的标识。
傅先生为什么会让余鹤在车上抽烟啊!!!
司机三观都崩塌了,对余鹤的重视程度不由进一步提升。
傅云峥朝余鹤伸出手。
秋高气爽,站在阳光下的余鹤下意识地牵住傅云峥的手,傅云峥微微施力,余鹤便顺着傅云峥的力道坐在车上。
手上还燃着一只烟。
烟味很快在车厢内空间扩散开,余鹤心中揣揣,总觉得傅云峥对他好的不正常:“要不我还是把烟掐了吧。”
傅云峥把余鹤食指与中指间夹着的烟拿下来,放唇边吸了一口,再吐出来。
淡蓝色的烟雾衬得傅云峥眉眼模糊,他对司机说:“小张,给余鹤拿盒烟。”
小张:“!!!”
司机小张内心疯狂震颤:章管家,你猜我看到了什么!!!我看到了傅先生抽烟!!!
余鹤心跳的很快,他感觉傅云峥在撩自己,但又不太确实。
那可是傅云峥啊,他勾勾手指,多少漂亮的男男女女趋之若鹜,为什么要撩自己啊。
不确定,再观察看看。
余鹤接过司机递给他的烟,看了一眼:“这烟太柔,我抽不惯,我喜欢辣的。”
闻言,傅云峥剑眉微挑,把含过的烟又递回余鹤唇边。
傅云峥就是在撩自己。
余鹤确定了,他低头,含住了那截潮湿的滤嘴。
算不得隐秘的暧昧在小小的车厢中氤氲,伴随着淡蓝的烟雾,连辛辣刺鼻的烟草味都酿成一种异样的馨香。
傅云峥双指微松,将手收了回去,顺手打开车载烟灰缸,继而不动如山,安安稳稳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戛然而止,余鹤被撩的心急火燎。
他深吸一口烟,冷静了一下。
司机启动汽车,性能优越的suv平稳地开出庄园,在观云山风景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