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哪一种,这些采花贼之所以被称为“贼”,是因为大多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不会闹出很大阵仗,如果把人掳走不送回来,次日恐怕全城都知道某个小娘子失踪,倘若不想被人发现,难道还要掳走办完事再送回来?
若是旁的地方倒也不难,但陆将军府可不是任谁想来就来想走就能走的地方,更何况这人还想一次在这里掳走两个娘子。
魏潜又问了几个关于凶手身形的问题,又重新定了一下搜寻范围。
凶手武功高强,身高七尺以上,右臂和后背有伤,懂得药理,能够自行配制迷药。如果不是陆将军府的仇家,此人也应该观察陆府有一阵子了,毕竟陆将军府防守比一般府邸要严密,如果这个人的武功和陆凭风仿佛,一个人来去是没有问题,但若想带着一个人避开所有防守,恐怕必须要先探查好守卫布置。
陆将军府这条道上住户全是豪权,也没有摊贩,如果有人屡次在附近出现,应该会引起旁人的注意。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有人里应外合。
崔凝问,“陆府可有仇家?或者你最近得罪过什么人?”
“哈哈!”陆凭风大笑,“估摸着,这长安,恨我陆家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至于我,我自小在边关,十二岁之后才回来,认识的人不多,不过大部分都得罪过。”
陆凭风本性暴露无遗。这猖狂劲儿,让崔凝觉得自己真是瞎了眼。
不过,待她笑罢,认真说话的时候又端庄起来,“听说表妹被掳了?”
第202章 鸳鸯(1)
202章
“是,慕容娘子是何时到长安,何时入住将军府?”魏潜问。
陆凭风明白他问这话的意思,于是尽可能说的更详细,“她随姑姑到长安有一个月了,之前在慕容家的宅子住了半个月,姑姑有事南下,便将表妹送来我家住上一个月。”
陆凭风的姑姑是陆将军的庶妹,嫁到没落的慕容家之后便用陆家的关系做南北通货交易,每年都会回长安,往常都是带她亲生女儿过来,今年却突然将慕容绿衣带在身边。
明眼人都知道,慕容家是想把慕容绿衣嫁到长安。慕容家没落成如今这副模样,就算是嫡女,亲事怕也不能高攀,慕容绿衣这等身份若想入得世家豪门,最多也只能做个妾,更差一点,可能会被当做礼物送出去。
追根溯源,慕容家祖上也曾煊赫一时,不然也不能和将军府搭上亲,怎么会做出这般不顾脸面的事呢?
陆凭风看出两人的疑惑,遂解释道,“我们家子嗣不丰,女儿都当儿子养,当年姑姑说看上慕容家的郎君,祖父祖母都有些不乐意,但还是顺了她的意思,又怜惜她嫁的远,便将家中几桩生意做了陪嫁,只是这几年……姑姑生意越做越大,手难免伸的越界了,我父亲便放出口风,意思是日后姑姑的生意都与陆家无关。”
陆家之所以得圣宠不衰,自有一套生存法则。他们在小事上跋扈,但于大是大非,从不走偏,且从来不沾其他关乎国之生计存亡的大事。陆凭风的姑姑开始做米粮生意时,陆家就有所不满,原以为她只是为了家族生计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料这些年她竟然几乎把控了南北粮食交易。
慕容家的生意多半都是靠着陆家人脉,摊子铺的越大,如今遭遇的困难就越大。
“父亲把表妹留在家里是打算再给姑姑一次机会,倘若她及时收手最好,倘若她执迷不悟,父亲也打算不再认这个妹妹了。”陆凭风叹了口气,“姑姑临幸前,父亲和她开诚布公的谈了一次,我父亲就看她这回如何做了。”
崔凝迟疑道,“那有没有可能……”
“我姑姑?”陆凭风笑道,“她虽然贪,但是个聪明的女人,就算她用我来威胁父亲,父亲依旧不会退让半步。我们家祖祖辈辈坚持的原则,用性命换来的荣耀,父亲退一寸都是不忠不义不孝。再说,我们家的人又何惧一死?倘若我真落到那个境地,也该是我来抉择,而不是任由旁人用我来为难父亲。”
崔凝心中震动,看陆凭风的目光不禁多了几分敬佩。
“我相信姑姑会做出明智的选择,这些年,她也赚了不少。”陆凭风道。
魏潜不可置否,人心都是越养越大的,或许陆三娘待字闺中的时候还有几分陆家的血性和原则,十几年过去了,谁又能确保她不会被手里的权利迷了眼睛?
他略过此事,“慕容娘子回长安之后是否常常出门?”
“她住在慕容宅邸的时候我不知晓,姑姑管的很严,想来也没什么机会出门,至于到我们家之后,只出去过三回。一次是我带她去郊外马场跑马,一次是去东市熟悉的铺子逛了半日,再就是昨天去悬空寺看紫藤花。”
陆凭风想了想,又道,“前两次我没有注意到有人跟踪,只昨日下山时有所察觉。”
根据已有的线索捋一遍,崔凝觉得,歹徒很有可能熟悉将军府,更甚至进入过将军府。
慕容绿衣的容貌精致秀美,说是倾城之色也不为过,但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