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浑似是楚维阳如今的真心图录的符箓篆纹底蕴一样,只差了最后一两步路,便是真正的绝巅了。
反而也正是抵至此刻的缘故,楚维阳不再焦急,不再迫切的希冀着要如何接连的定鼎胜局。
更相反,楚维阳的动作变得迟缓而悠然下来。
他没有着急去祭起身侧的五蕴天罗法伞,更相反,楚维阳第一步所做的,反而是缓缓地闭上了眼眸,一点点的体悟着刚刚自己所洞见的,那本是承载了高绝义理的符箓篆纹所凝聚成的真形图录。
与此同时,幽光大盛的玄真宝鉴之中,有一道几乎要凝聚成真身的神形,承载着这一路走来几乎无法估量的雷霆道法的底蕴,再一度与楚维阳以真灵交感。
顷刻间,太阴雷霆之道的道法义理在楚维阳的心神之中流淌,伴随着体悟与收获,几乎微不可查的,那组成着楚维阳太阴雷法修持之路的真形图,部分的符箓篆纹开始有着细微的调整与更易。
而已仅仅是这样的极细微调整。
浑似是四两拨千斤一般,只闪念间,楚维阳身形上所展露出来的气韵,便陡然间从原本的深邃变得更进一步的“幽深”起来。
浑似是一道真正咆哮着雷霆洪流的大渊,愈教人抵近那路的尽头,那大渊的岸边沿处,便愈是觉得其繁浩之外的本身之深不可测。
而原地里,楚维阳直至自身的气韵变化停滞之后,方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眸。
也恰恰正此时,那远空幽暗寂无之中包裹着先贤馈赠的明光,这才缓缓的抵至了楚维阳的面前。
明光消隐了去。
原地里再看去时,楚维阳入目所见的,是一方并不规则的极透明的大块琉璃,仔细看去时,琉璃的一角很是规整,三面笔直而相互交错,浑似是被人用无上宝刃切割出来的一般。
而除此之外的那些部位,则显得散乱而不规整起来。
楚维阳一眼扫过的时候,能够从中看到些许有类于榫卯结构的彼此间镶嵌的凹凸起伏。
但更多的部分则是完全的不规则与不规整,恍若是某种精密的器械的一部分,又或者其嶙峋本身,那纹路的起伏与交错,便承载着某种道法的义理。
而在这大块琉璃的中间,则是一枚浑圆的鎏金颜色的宝丹被封在其中。
严丝合缝,未曾留有分毫的缝隙。
恍若早昔年熔铸这块琉璃的时候,便已经将宝丹镶嵌在了其中。
楚维阳长久的端看着眼前的事物。
饶是楚维阳以神念感应去的时候,除却那通透的琉璃本身所满蕴的沛然灵光之外,楚维阳的思感与念头之中浑无分毫道与法的气韵。
恍如那琉璃表面的嶙峋只是寻常,恍如那内中封存的浑圆宝丹亦是寻常。
但楚维阳知晓,能够排在那一众的天地大药、无上菁华之上的存在,只会是品阶更为高卓的某种奇珍与仙葩。
而且……
这般端看着,楚维阳一翻手时,宽大的袖袍之中,接连两道灵光涌现,再看去时,是几乎与楚维阳此刻端详的一般无二的通透琉璃悬照在楚维阳的法力包裹之中。
同样的一角规整,但是除此之外,却是尽皆不同的嶙峋表面。
这会儿,楚维阳将三块通透的琉璃尽皆悬在面前,仔细的印证着,旋即在其中两道通透琉璃那不规整的榫卯结构的凹凸起伏之中,看到了相互间镶嵌的一种可能。
但一切仅此而已了。
除此之外的嶙峋本身,则仍旧毫无规律可言。
另有一块完整的通透琉璃,其身形轮廓,则与它们之间毫无牵系。
很显然,这琉璃所拼凑成的未知事物,还有着更多的组成部分。
而且,每一道琉璃之中,尽皆封存着那浑圆的鎏金色宝丹。
因而,只这一闪瞬间,楚维阳便已经思量到了许多。
作为一位切实的探究过金丹境界大修士根底的存在,作为曾经切实见证自己的杏黄幡旗蜕变成金红幡旗过程的存在,作为曾经不止一次见过具备着盘王宗传承痕迹的五色木棺的存在。
尤其是昔日里时,天泰道城谢氏曾经封存着五行遁法魂魄真灵的五色木棺,其五中存一的养炼之术,曾经带给过楚维阳以极大的震撼。
而今,一切似是隔着岁月光阴追溯,在楚维阳的面前,一点点的恢复着古盘王宗秘法的原貌。
而也正因为这样的恢复本身,楚维阳的猜测也显得愈发大胆起来。
“这便是圣宗底蕴么?”
总在楚维阳以为当前便是极限的时候,反而要持续不断的给予楚维阳以惊喜。
他很是喜欢这样的惊喜。
最后望了一眼那琉璃之中封存的鎏金颜色,某种无法言语的贪婪情绪在这一刻倏忽间从道人的心神之中涌现,几乎顷刻间,便像是将那原本蓬勃的战意更进一步的点燃。
法力朝着宝器之中灌涌而去,漫天的星河随着而翻卷。
这条至上之路的绝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