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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那些镇入了他周身大窍之中的金针在不断的嗡鸣颤抖着,但是那一根根纤细如同牛毛一般的金针,却尽数是毒鮋蕴养在那片宝地漫长岁月蕴养出来的骨针,复又经过了无上宝材的养炼,又被楚维阳以器道手段熔炼为一炉的。
这是真正的一整套极品宝器。
再剧烈的情绪都无法逆天改命,一时激涌之间的无所不能也尽都只是幻觉而已。
他甚至连自身的道躯都无法掌控。
那小小的,几根纤细如牛毛的金针,便这样截断了他最后生途的希望。
许也正是明白了这一点,短暂的挣扎之中,他那涣散的眼眸与抽搐的嘴角尽数都停止了挣扎。
随着那血迹一同流淌出来的,则是双眸之中朦胧模糊的泪痕,愈是显得此人的双眸涣散了。
他是在为甚么而悲恸至此呢?
因为性命的即将终结?
还是因为临死之前明白了师门将会在这般误导之中走上怎么样的岔路,进而以圣地大教的体量,若山崩一般万劫不复?
许是兼而有之。
那么这二者到底甚么在他的身心之中占据着更为重要的分量呢?
正当楚维阳思量至此的时候,他忽地抿着嘴沉默在了那里。
他向来是不会有甚么过度称赞对手的闲心的,但是胡道子的表现,却教楚维阳不得不喟叹道。
“道子,你的好样的,运数,天势,在这些面前,你我尽都是棋子而已,盛衰不由人,无须自责罢。”
这会儿,楚维阳那喑哑的声音里,竟满是感同身受般的怅然。
话音落下时,楚维阳一扬手,霎时间,三枚金针化作流光刺出,霎时间,便直指着那胡道子的精气神三元贯穿而去!
登时间,不论是从神魂的层面,还是从道躯的层面,五行宗胡道子的性命都这样被楚维阳所轻而易举的了结。
于是,那些原本无足轻重的剧烈情绪,便彻底变得无足轻重起来了。
楚维阳一扬手,宝光腾跃之间,是玄真宝鉴引着幽光洞照在了胡道子那被金针贯穿的眉心处。
许也正是有着金针的贯穿,泥丸宫的崩灭却不曾教五行宗胡道子的魂魄真灵有所溃散。
当玄真宝鉴之中,属于五行遁法底蕴和地师底蕴的两道神形共同从中走出,驾驭着阴冥鬼煞之道的篆纹,将五行宗胡道子的魂魄真灵牵引而出的时候,其魂魄力量的丰沛,甚至能够教神形本身凝而不散呢。
“五毒——”
那朦胧模糊的魂音似是要继续在楚维阳的耳边响起,但道人已经没有了想要去听他再言说些甚么的耐心了。
摆摆手,浑似是在决死之后的更进一步送别一样。
阴冥鬼煞篆纹在胡道子神形上的不断映照,随即教道子的神形在无声息间崩灭开来。
原地里看去时,便只剩了漫天洋洋洒洒的灰黑色烟尘洪流,朝着玄真宝鉴蔓延而去。
胡道子的神形被拆分开来的那一刹,楚维阳便切实的明白,自己在挖掘一座露天的宝藏!
昔日时,楚维阳所接触过的修业的极限,是火龙岛的诸修,身为血煞道修士,他们已经算是孽修之中极尽于传承有序的了。
但是那些,比之五行宗这般圣地大教的道子,都远远有所不如!
远远地,有所不如!
那是真正浩渺如烟海的诸般修行技艺,被玄真宝鉴从那溃灭的神形之中提炼了出来。
五行遁法和五行篆法,甚至只是他诸般修业的一部分,甚至因为五行宗法统因果的缘故,五行遁法甚至只是这其中极少的一部分!
器道、丹道、阵道……
虽然有部分是胡道子在遴选之后的精研,有一部分只是昔年在山门之中潜修时,宗门长辈于基础层面的传授。
圣地大教的传承,从来都是将诸般修业尽数传授得尽,待阅览过诸法之后,修士再根据各自的收获与所得,遴选一二技艺精研。
但哪怕除却精研的那一部分,只是大教传承中级数层面的传承,对于散修而言,对于血煞道孽修而言,都是某种体统完整的大部头的道书典籍!
不仅仅是诸般技法底蕴的有效补充,很多部分,甚至是总纲脉络一般重塑的过程!
就像是《煅真经》的历代先贤许是从来未曾尝试过要将大教的无上篆法化作薪柴与资粮,填入乾坤法炉之中去一样。
许是离恨宫的阴冥鬼煞之道历代先贤,估计也未曾,至少是甚少尝试过将一别宗的大教道子的真灵,填入自己祭炼的玄真宝鉴之中。
霎时间,在两道神形之外,伴随着玄真宝鉴的嗡鸣颤抖和灵光的不断流转,是钟朝元驾驭着宝器的本源,将磅礴的宝光笼罩而去。
紧接着,胡道子崩灭开来的那灰黑色的烟尘被有条不紊的割裂开来。
遁法的归于遁法,篆法的填入乾坤法炉,丹道的融入丹道,器道的归类于器道……
而与此同时,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