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中,怎么煽风点火,不用教罢?”
闻听得此言时,那年轻的身形似是在抱拳拱手一拜。
“不用。”
“吾宗善用天罡变化,变化还在其次,要旨在天罡,在堂皇之阳谋,此道内炼,即是上明道法!
等神宵宗和白骨观的修士尽都动身了,你再去五行宗传讯。
这天底下的事情,一物降一物,独独是撞上神宵宗的事宜,五行宗门人一准发疯,等他疯起来了,自然是你说甚么,就是甚么了!
这天底下,玄元两道为正邪之辩而大打出手,最后死一串散修的事情,还少见么?
师弟,这才是,借刀杀人。”
层叠经幢之中,那朦胧模糊的轮廓,复又拱手再拜。
“师弟,谨受教。”
第356章 九元局符梅用易
一切偶然生发的事情,便像是长久奔涌的玉髓河与宝瓶江上倏忽间涌起的浪花一样,翻腾成各不相同的模样,然后在腾跃之中,复又没入江河之中。
唯有那永不停歇的奔涌,才是最为真实的。
而对于楚维阳而言,这可以预见的漫长时日里,唯有修为的不断增涨,唯有底蕴的不断累积,唯道与法本身,才是最为真实的。
余者,尽是那一朵朵浪花,只是修行路上的点缀而已。
因而,终于是当地宫之内,趺坐在黄玉云床上面,甚至能够教楚维阳和齐飞琼感应到些许温暖气息的时候,方才意味着两人参合三元的过程之中,已经短时间内造成了弥散在煞池之中的诸气的枯竭。
楚维阳甚至无法从煞池的池水之中感应到分毫血焰之力的存在了。
需得有着一阵的蕴养,才能够教金玉宝塔化作的法阵,将浑厚的浊煞之炁,从偌大的道场的四面八方搬运而来。
而且与此同时,伴随着天时的阴阳流转,琅霄山内的诸龙脉也在朝着这枢机之处重新灌涌着浑厚的浊煞元气。
在楚维阳稍稍停歇了法力吞纳的片刻时日,事实上楚维阳便已经感受到了那温热气息的消减,感受到了熟悉的刺骨寒意开始渐次弥散与生发。
楚维阳知道,有太多太多足以解释这样现象的因由,譬如说自然之力的流转,再是浑厚的底蕴,其自然流转本身都是极为缓慢与温和的;
又譬如说两人这是在以各自的无上道途相互碰撞,这不是邪修的采补,更不是寻常的参合三元,一时间汲取元气过甚才是他们这无上道途该有的结果。
可是不论这些因由再怎么样有道理,能够说服楚维阳,却无法让楚维阳接受这现状本身。
因为不论是怎么样解释,这都意味着楚维阳仍旧要间隔约莫半日乃至于一日的时间,方才能够继续维持自己的修为进益。
不论怎么样讲,这浪费的都是自己的修法时间。
而楚维阳也明白,这道场的底蕴,自己所能够梳理的,已经是能力范围之内的尽善尽美了,如今看,所差池的那一步,实则在金玉宝塔这樽宝器上面。
宝器所承载的法阵本身,自始至终都是无上的,但是同样无上的法阵,拿路边随处可见的石子布置下来,和用无上宝材布置成法阵,其效用肯定是截然不同的。
只能说,楚维阳在借着参合三元加持着自身修法的进益,但宝器本身没有这般便宜途径,它只能在道场之中缓缓的蕴养着自身,又因着楚维阳梳理道场也没有过去几日的时间,根本不足以教宝器也脱胎换骨。
而宝器的本源与底蕴无法脱胎换骨,最直观的表现便是,那篆刻在煞池内壁上的九元赤文,就无法像是杏黄幡旗旗杆之中的九元赤文那般,借助着宝器的蜕变而升华,从赤文之中蕴养出自身的灵韵来。
当然,事情不是没有解法,对于楚维阳而言,最为简单的事情,便是像熔炼宝材进入杏黄幡旗之中一样,将正契合着金玉宝塔的无上宝材亦熔炼入其中。
至此一步,便可以夯实宝器的底蕴,教九元赤文不仅仅是受到道场自然之力的蕴养,更同样是受到宝器底蕴与本源的加持,双向的共同蕴养和加持间,能够较之在最短的时间内,诞生赤文灵性。
彼时,几乎是楚维阳一息间吞纳多少元气,便会在同一时间有多少元气被从道场之中搬运而来,而且生息之间,更可通过自然流转,将损耗弥合。
直至那个时候,这昔日的护岛法阵,才能蜕变成为护道场法阵!
说起来,这些道理楚维阳都能够明白,甚至楚维阳的手中,就有着极契合金玉宝塔的无上宝材——缠山铜精!
只是从最一开始的道场梳理时,楚维阳思量着诸般,如今连玉蛇修持一十二部火龙岛诸血煞道法门功诀的事情,都被楚维阳提上了日程,可是从始至终,楚维阳都下意识地觉得,最好是教金玉宝塔自然而然的蕴养。
这种念想浑无来由,像是伴随着自身运数之力的加持,进而自然而然于心神之中生发出来的念头。
于是,昔日里,楚维阳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