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看向楚维阳这里。
如果说是甚么神情倨傲的年轻人,哪怕再桀骜不驯更甚,楚维阳都会无动于衷,盖因他那狠厉的脾性,几乎是专治这样的愣头青。
可偏生,当楚维阳仔细观瞧去时,那五行宗的修士,小小年纪却长了一张极方正的脸型,哪怕此刻紧皱着眉头,腾跃着气势,缓缓地朝着楚维阳这里逼近,那眉眼之中的沉稳,与脚下的四方步,却几乎是此人心绪激涌时都尚且保持的本能一样。
于是,只这一眼,楚维阳便暗暗地提起了心念。
盖因为这样的人,在楚维阳的眼中,要比那些倨傲的年轻修士更麻烦,只这两步走,此人在楚维阳的眼中,便透露出一股轴劲儿来,似是这等人,心底里一旦认定着甚么,便极难再被更易。
与此同时,楚维阳更不着痕迹的瞥了一旁同样驻足的齐飞琼一眼。
他不信竟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酒会丹宴更是张都来广邀诸宗修士,齐飞琼真真假假的也算是半个东道主。
于是,电光石火之间,楚维阳挑了挑眉头,那好似是真个会说话的眉眼变化尽都落在了齐飞琼的注视之中,仿佛是楚维阳在无声息的告诉她,这一回可是皇华宗,可是道子张都先找麻烦的。
眼前人分明只是个散修罢了,可无端的,只这样无声息的警告,却教齐飞琼心神凛然。
也正此时,那五行宗的修士已经驻足在了楚维阳的近前,那磅礴的气机显照,朝着楚维阳这里笼罩而来,虽然未曾摇晃楚维阳身形分毫,却已然卷动着楚维阳这身乾坤法袍猎猎作响。
“哈?五毒道人?贫道还以为得是甚么样的人物,能有这般大的口气,叫出这等诨号来,如今看,却也不过尔尔。”
原地里,楚维阳平静的看着此人,不见喜不见悲,全然无有丝毫的神情变化,像是视之不见,进而听之不闻。
而那人的冷肃声音仍旧在继续着。
“纵然贫道再不耻神宵宗范老的行径,可他到底也是玄门的耄耋长者,你早先时拿甚么血煞道里真真假假的消息来诓骗范老,教他几乎最后的证道机缘都功亏一篑,如今,还要继续行骗,骗到我们这代人头上来?”
楚维阳仍旧缄默不语。
可是在那人看来,却好似是楚维阳将一切都默认了一般。
“说!你有甚么目的!火龙岛孽修私通妖族?那么你收拢血煞道孽修又是在做甚么!火龙岛的法门是不是有部分也在你的手里!你还是此番事主之一,到底又是甚么居心!”
终于,当楚维阳听得了那五行宗道人的最后一句话之后,他反而忽地一笑。
与此同时,此间的动静似是已经惊动了山中诸修,楚维阳能够清楚的感应到,一道道目光落向此处的那若有若无的气机。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楚维阳要开口言说些甚么的时候,电光石火之间,楚维阳却缓缓两步,反而迎着此人迈出。
霎时间,海风自楚维阳身周呼啸而过,登时间裹挟着楚维阳的身形左右摇曳恍若幡旗,只是再定睛看去时,偏生楚维阳的身形不偏不斜的直刺向五行宗修士,身形极缓慢,却实则极迅速,起初时如春风,等那一步落下时,已然作惊雷一般!
与此同时,是楚维阳一手扬起,宗师印刷落的闪瞬间,一道乌色符咒显照,倏忽间如箭矢朝着五行宗修士刺去。
真切的感应到了乌光之中极尽凝练的水相毒煞之气。
那五行宗修士几乎是闪瞬间展露出了被班门弄斧的轻蔑笑容。
原地里,道人不闪不避,同样是轻飘飘的一掌探出,掌心处五色灵光回旋的闪瞬,磅礴的法力便将楚维阳此处的乌色箭矢笼罩在其中。
登时间,五行生息转化的磅礴意蕴便朝着那箭矢侵染而去。
五行生生不息,此乃天地至理。
不容分毫抗拒的天地至理!
水生木、木生火……
当五行倏忽间轮转过去时,那乌光符咒,还是楚维阳的乌光符咒么?
也正是思量及此的时候,忽地,那道人看到了楚维阳颇戏谑玩味的笑容。
嗯?
心中的疑惑还未完全升起,霎时间,五行宗修士便忽听得一道惊雷声从他的身前炸响。
哪里来的——
下一瞬,甚至不等五行宗修士的这一道念头全数的涌现在心神之中,那晦暗的雷光便撕裂了他掌心兜转的五色灵光,倏忽间便打落下来!
只是许蕴藏在乌色箭矢之中的雷霆之力终归有限,在撕裂了兜转的五色灵光之中,便已几乎竭尽力量,最后猝不及防间打落在此人身上,也只是将他那夸大的袖袍霎时间打碎成破布碎片。
不伤筋,不动骨。
但是一位五行宗的修士,被一道雷法给劈着了,被不少人都知晓的神宵宗范老传出来的雷法给劈着了,偏偏人家还一副“我留手了,你可快谢谢我罢”的表情。
寂然无声之间,已然是彻彻底底的颜面扫地。
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