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了甚么大病,眼见得精气神一日不如一日,怎么着,看今日这阵仗,若没有道爷出手,你还真打算死在这儿?”
正说着,钟朝元的声音愈近了些。
原地里,直立身牢稳已经耗尽了闫见微的力气,这会儿,他愈见身形颤抖起来,肩膀已经抖得筛糠也似,哪里还有功夫去收拢头发,遮掩那苍白脸颊上的蛇鳞纹路。
“你这——”
果不其然,钟朝元仍旧带着讥讽的语气正准备要说着甚么,可立身在近处里,一眼正看到那蛇纹,离恨宫大师兄的声音忽然间顿住。
他咧了咧嘴,似是要笑,又紧紧地抿起;挑了挑眉头,紧接着又皱起眉心来。
那闪瞬间,惊诧的钟朝元像是把他能够做出来的表情尽都做了。
许是因着曝露,这会儿,闫见微的脸上满是苍白,丝毫不见半点血色。
他只是这样看着钟朝元,用一种极复杂的目光看着钟朝元,紧咬着的牙说不出半句话来,肩膀仍旧在颤抖着,在幽冷的阴风里,他的身形愈发僵硬起来。
“难怪,这般看,你入得道城之后的变化,就变得顺理成章起来,嘿!你这是背地里偷摸的修了甚么血煞道一类的孽法?不,再怎么样论算,庭昌山法门都比之高明太多!
那么你是修行庭昌山法门导致走火入魔了?是妖兽血煞不受控制,开始反噬你周身经络?也不对,你修的不是那套演灵咒,你修的是玄家黄庭与玄阙间水火铅汞调和的功夫。
怪哉!怪哉……等等!为何是蛇纹?这外海妖兽万千之众,星海之数!缘何是蛇纹?缘何近日里斩的也是妖蛇多?哈!不会是……闫见微,不会是你们庭昌山的法统外泄了罢?”
话说到最后,钟朝元的脸上也丝毫不见了讥讽与嘲笑神色。
他神情凝重的看向闫见微,仿佛是在面对甚么比之身处的灾劫还要严峻的事情。
可是闫见微仍旧在战栗着,紧咬着牙,分明数次扬起了下巴,却甚么声音都无法从喉咙里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