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书如何?”
闻言,迷迷糊糊里面,莫道忠就只剩了一下下迟钝的点头。
“你说的……很有……道理……”
说话间,楚维阳已经半是硬塞的,将一枚空白玉简塞进了莫道忠的掌心中,又扶着他的胳膊,将玉简贴在他的眉心。
几阵黯淡的灵光闪过。
不等莫道忠再捏起法印来,楚维阳又不放心的将玉简抽出。
“莫道友,你看,这法是我传你的,倒也不是有甚么别的想法,我只是为你查验一番,唯恐里边有甚么纰漏,教莫岛主看了,反而不美。”
原地里,莫道忠仍旧是只顾着一下下点头。
“好,这句……更有道理了……”
说话间,楚维阳将莫道忠烙印在玉简中的内容细细的验看了,瞧见除去这部法咒的内容之外,再没有甚么曝露楚维阳行踪的话,年轻人这才放下心来,复又将玉简塞进莫道忠的手里。
几乎像是在哄孩子一样,楚维阳极尽耐心的用尽量柔和的声音,劝说着莫道忠将玉简以秘法祭起,眼见得一阵灵光兜转,随即裹着玉简远去。
舟头,楚维阳这才松了一口气。再回头看向莫道忠的时候,平静的眼眸之中已经带有了森然的幽光。
只是年轻人的声音仍旧平静。
“莫道友,你这会儿是怎么了?也不见你说话。”
原地里,海水的波澜几乎已经将莫道忠的大半衣袍都打湿,他似是毫无察觉,仍旧摇晃着脑袋。
“我……我也不知,只是……困得厉害……”
因是,楚维阳的声音随即也更加轻柔起来,仿佛在哄着谁睡觉一样。
“那就睡罢,好好睡上一觉,不用害怕,是我在这儿守着你,我是东山淳于家的修士,咱们俩有相互传法的交情,你需得喊我一声道友,我在这儿守着你……”
喑哑的声音散在海风里,愈发教人难以辨别。
而在这样的轻柔声音里,莫道忠也像是放下了最后一丝心防。
他果然朝着海面仰倒下去。
倾倒的瞬间,他呢喃如同梦呓的声音仍旧响起。
“好,好,道友,淳于道友,你守着我就好,放心了……”
没等他继续说完,海水中,一道道乌光倏忽而过,随即裹着水光,直接淹没了莫道忠的口鼻。
霎时间,便再也无法呼吸,偏生莫道忠这会儿失去了太多的清明神智,猛地一挣扎喘息的更厉害,随即让更多的乌光水朝着两肺灌去。
一时间,莫道忠剧烈的挣扎了起来。
可楚维阳喑哑的声音继续响起。
“睡罢,好好睡吧,都是噩梦,睡一觉醒过来就好了。”
话音落下,莫道忠果然不再挣扎。
乌光包裹着,楚维阳瞧的真切,不过熟悉时间,莫道忠的口鼻之中,便有乌黑的血流出,随即晕散在海面中,只几道风吹拂而过,便彻底不见了颜色。
一抬手,乌光水溃散在原地。
只有莫道忠那道乌青色的脸,离着楚维阳的视线越来越远,最后整个人彻底的消失在了深邃的海波浪涌之中,葬身于海底。
虽然视线一直注视着莫道忠,可此刻,楚维阳的心神之中,却另有声音响起,传递到禁制的另一端。
“说起来,芷姑娘,你觉得庭昌山门人发觉咒法外泄之后,会有甚么样的反应?会差谁来此地探看?总不会是丹霞老母亲至罢?”
闻听此言,淳于芷的声音回应的尚算果决。
“不好说是谁来,但没大有可能教丹霞老母亲至,金丹大修士间又许多默契和约定在,寻常时节,非有必要,玉髓河南北的大修士不会亲身至外海来,外海的诸位大修士也不会轻易往内陆去。
想这么些做甚么,反正到时候倒霉的是百蛇列岛的莫家,他们打出狗脑子来,也不干你在外海静修的分毫半点,与其琢磨这个,不如尽早赶到莫道忠开辟在外面的岛屿洞府,瞧一瞧他藏下的宝材!”
闻听此言,楚维阳都乐得笑出了声来。
这是往常的淳于芷绝对不会说出来的话。
一念及此,轻轻抚着剑身,楚维阳都不禁赞叹道:“芷姑娘,这番话忒讲道理,你……当真是大有长进,大有长进!”
话音落下时,楚维阳复又是一道法印打落,随即孤舟乘风破浪而去,倏忽间,远远地离开了此地。
……
庭昌山。
山顶道宫中,高台法座上,丹霞老母手捏宗师印,入定而神游。
正此时,紧闭的大殿里,忽地似是有一道阴风席卷。
霎时间,老母赶忙睁开眼睛,惊疑不定间,往四壁看去,恍若是星罗斗列的香烛缭绕间,忽地明灭不定起来,有的香烛上焰光大放,而有的香烛,火苗摇曳间只剩了黄豆大小,几乎是下一瞬便要自行溃灭。
如此明暗交错,霎时间看去,愈发像是无尽星海映照在了四壁上。
如此环视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