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这一点于芸就真的太对不起云团团了。
贺之亦长的好,这些年也保养的极好,加上工作简单轻松,天天呆在屋子里也没吃什么苦。所以看起来就像三十出头,又成熟又有气质。
加之他衣品不错,出入又有私家车接送,博物馆的人情世故他自己不上心,但云团团却吩咐秘书盯着呢。谁过生日了,谁结婚了,谁生子了,云团团都会让秘书准备一份礼物然后让贺之亦带过去,就是这么一份香火情,旁人也不会给贺之亦摆脸色,说什么难听的话。也因此不管是听旁人说的还是自己看到的,贺之亦在于芸眼里心里都是最完美的男人。
这世人好多人搞暗恋那套戏码时,都是怀揣一种让当事人能看出来的心思行事,想用一种我愿意隐忍付出爱你的态度感动当事人。
于芸洽好就是这样的人。
贺之亦发现苗头后就严词警告过于芸收起那些小心思,于芸被贺之亦的话弄哭了,哭着跑出办公室的样子一下子就让贺之亦想到了洪丹,崔星辉以及曾经的任人宰割和所有的无能为力。
想到那些年因此受的害,贺之亦眯了眯眼睛就给于芸设了个套。
他故意找了个有裂纹的乾隆御用扳指给于芸,让她尝试着进行修补。等于芸修好后,贺之亦只稍微指点了一下不足的地方便将扳指留给于芸,让她继续琢磨精进技艺……
他们这一行的人要是真跟偷盗沾边了,那这辈子就都别想在这一行里混了。今天之前,贺之亦虽然设了套,但却没想着真要立时就对于芸做什么。但若于芸真像当初的洪丹那般,贺之亦也绝对会快刀斩乱麻的让她悔不当初。
贺之亦不愿意搭理于芸便找了馆长,要么将人调走,要么他就请假。馆长还想打圆场,贺之亦是放下请假条就走了。
正好他闺女要做手术了,他休假在家也能给他闺女做些补品药膳。
说起来,馆长见贺之亦真的请假不来上班了,才知道贺之亦是认真的。刚开始的时候还会担心云团团那边知道了会撤资。但等到七彩祥云那边的款子仍旧如期到位了,馆长也就没当回事。在他看来,贺之亦肯定没跟云团团说于芸的事。于芸这小姑娘除了这事做得有些不地道,旁的也还都不错,说不定过阵子于芸知道石头捂不热了也就消停了。
现在好了,因为馆长的不作为,甚至是变相的纵容不光某人撤资了,贺之亦这边也不准备再去上班了。
京城又不止这一处博物馆,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更何况他们家也真不缺贺之亦那点工资。他不上班,家里不光省了交通费,还省了人情往来的费用呢。
知道舒宝在哪所中学上学的,并且还有机会让于芸知道的,肯定是博物馆里的人。贺之亦跟所有的同事都交「深」言浅。所以能知道舒宝在哪所中学的,除了跟云团团有些往来的馆长等人也没谁了。
俩口子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平时是要星星给星星,要月亮给月亮。就算她滑坏了膝盖都没舍得劝一句放弃,现在被你们拿这种破事来恶心这事是真没办法善了了。
别管偷什么了,做贼她也是惯犯呢。
听明白贺之亦这话的意思后,于芸的脸上出现了一片茫然和不知所措。她缓缓的低下头,看着刚刚随着贺之亦的问话而从衣服里拉出来的,那枚用一根红绳系在脖子上的扳指。
这不是云老师留给她练习用的吗?
舒宝看看爸爸,再看看爸爸身边的人,最后视线落在于芸身上,眼珠子转了转,用一种轻缓的语气跟于芸说道:“偷东西犯法,是不是?”
思维还陷在混乱中的于芸下意识的点头,“是。”
“这枚扳指是你从云老师办公室里拿出去的,是不是?”
“是。”有一天快下班了,云老师打内线电话让她去办公室给她的。
“这枚扳指就放在云老师的办公桌上?”
“是。”他们这一行,无论是什么东西都要一个人放下了另一个人才能伸手拿。
舒宝看了一眼她爸爸,声音又轻缓柔和了几分,“这枚扳指是云老师的吗?”
“是。”若非是云老师的,她也不会随身佩戴。
舒宝笑了,说话的语气仍就学着外国那些心理疏导专家,轻缓极了:“云老师知道你随身佩戴这枚扳指吗?”
于芸摇头,想到自己一腔真情不被接受就难受的不行,“不知道。”
“你知道偷东西犯法,你还去了我爸爸的办公室,亲手从桌上拿走这枚属于我爸爸的扳指,你甚至还在我爸爸不知道的情况下随身佩戴这枚扳指。”舒宝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当即声音就变了,小脸严肃的说完这句话就看向贺之亦身边的便衣,“警察叔叔,她都亲口承认了。你将她抓起来吧。”
虽然不知道偷盗古董会怎么判,但肯定不轻就是了。
想到这女人跑到她学校堵她,明天会有各种各样的留言在学校同学间传遍哼,回头她就将这女人的判决书复印五百份,贴满她学校,她单位,她家那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