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怎么样也不能让外人欺负自家人吧?
“说句你不爱听的话,你能当兵全是你三姐跑前跑后为你弄到的名额。村里那么多适龄的小伙子呢,谁不惦记这个名额。无论你在部队做出什么样的成绩,你都得记得一件事,要是没你三姐,你就进不了部队。”
什么前程,什么功绩,就都跟你没关系。
云海没想到云彩会这么说,可他也必须承认云彩说得对极了。
云团团对他的好他不会忘记。
他能顺利离开云家堡并且进入部队。甚至是在部队得到重用,哪一步都离不开他三姐对他的帮助。
“二姐的意思我明白。我三姐对得起任何人,她不欠任何人的,反倒是我们大家伙都欠她的。”云海不是被偏心的那个,加上这一两年在外面,所以心性什么的都比云吉云利好。“兄弟姐妹是一家人,可也没有总让一个人吃亏的道理,咱奶张罗分家也没有错,是爸妈他们错了。”
云彩见云海明白事,心下满意极了。一边觉得至少老云家还有个男丁不是王八蛋,一边又觉得部队真是个好地方,不管云海最后能在部队干出什么成绩来,只这份懂事就胜过无数好处。
“对了,苗翠玲还在咱们家住着呢。你回去后离她远些,省得传出什么闲话来。”想了想,云彩又说道:“要是在家里住的不方便,你就来镇上住。西屋那么大的炕,咋都住下了。”
虽然房子不是她租的,但云彩却知道云团团和贺之亦不会介意云海借住在这里,所以才会跟云海这么说。
再一个,就算是借住,云海也住不了几天。这一家子除了贺之亦跟他们没血缘,其他人都是血缘至亲,也不存在什么不方便。
虽然今夜的谈话只是云彩的片面之词,但云海却也不是傻子,他自有分辨能力。所以云彩的这些话一出口,云海便全都相信了。
此时云海听到苗翠玲这个名字,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
爸妈将苗翠玲留在家里让大嫂怎么想,一边说着靠儿子养老,一边又让儿媳妇难看“真是糊涂了。”
云彩将烧好的水依次倒在泡脚盆里,一脸无所谓的说道:“那有什么办法,当时不留下苗翠玲,苗翠玲就能告云吉强奸,整不好就是吃枪子的事。可之后偏还弄什么两房大,就真的是脑子进水了。”
云海:“……”
幸好这些事没在信里说,要是说了,别说上什么军大了,他这个兵怕是都不用当了。
虽然有些晚,可云海还是问了云彩村里的这些事对她们有没有什么影响?
“影响是肯定有的,好在时间长了也就没人再说什么了。”顿了顿,云彩又说道:“我听大姐说,她坐月子的时候你三姐还特意去找了她领导……你三姐没跟大姐提,还是邮电所的那个所长跟大姐提了一嘴,大姐才知道的。”
后来云敏又问了云团团,云团团才跟云敏说了些。
“你三姐有时候做了什么事,她不说咱们一时半会儿的也不知道。所以你别看你三姐总是嘴上说得轻挑,其实心里比谁都认亲。”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云彩嘴角勾了勾,随即又说道:“当初你胳膊断了,你三姐上山下河的给你寻摸东西,也从来没说一句辛苦要人情的话。”
那是因为云海的胳膊就是她们几个商量着打断的。
云团团出来上厕所就听到云彩这么说,当即在心里腹诽了一句便出门了。
回来便跟着云彩一块端了泡脚水进屋,没在西屋泡脚,而是直接回了东屋。
云家人有泡脚的习惯,所以只要条件允许便每天晚上都要泡一回脚。
之前去京城,云团团又找人多弄了几个泡脚的方子和泡脚的药包,这会儿便都用上了。
云海今天在西屋住,刚刚云团团还问云老太,要不要她搬到西屋,让云海来东屋住。云老太说不必那么麻烦,炕那么大,又都是自家姐弟,村里不少人家还不分东西屋,全家老小都睡一个炕呢。
云团团听罢便也没再说什么,而是将家里一套干净的被褥找出来放到西屋。
云海自打请下探亲假就不曾好好睡一觉了,这会儿泡过脚躺进被窝,不过三两分钟就睡死过去了。
云老太眯着眼睛瞧了一会儿云海,还是小声跟云彩说了一回瘦了的话。
不过也更结实了。
瞧着云海今天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云老太心里就异常欣慰。将教孩子这事丢给国家,果然没做错。
翌日,吃过早饭,云团团和云彩去上班,贺之亦留在家里做年前大扫除。
好吧,无论过不过年,贺之亦都对扫除这事情有独钟。
院子被塑料棚圈了一半,云海一大早起来,先将塑料棚扫了,然后又将棚外的院子地也扫了。之后将昨天的脏水桶拎到公共旱厕那边倒了,之后才出门跑步去。
云海在部队每天早上都要跑步,他见过其他的战友一个探亲假回来,跟不上早操的样子。所以在这一点上云海一点都不敢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