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示好。”
他本意是交个朋友,哪知说着说着就变了味。裴哲自己也停顿了下,感觉喝了酒,口无遮拦,刚要把话头往回拉到正常交情,赵以川开了口。
“不用,我费那个事干什么。”他说,“我老公也是虹市著名青年企业家啊。”
裴哲看着他。
赵以川眉梢一抬:“嫁入豪门,我已经不用努力了,懂吗?裴总。”
被他反将一军,裴哲没辙了。
趁着他哑口无言的须臾,赵以川扳过裴哲的肩,把他扣在自己怀里。
“好啦,说着玩的。”他揉揉裴哲的头发。
裴哲当真听他的,头发一直没去剪短,又长得快,不过两三周,细碎发梢扫过后颈,已有了几分复苏的青春气,削弱了气势,可赵以川爱不释手。
他埋在赵以川颈间闷声道:“我明白。”
“爱你。”赵以川说。
裴哲那个不易察觉的小疙瘩立即被安抚,他点点头,蹭着赵以川。
迟来的拥抱没有轻易放手,他们约好,每天回家后都要这么抱着持续一分钟,即便一句话都不说,也能从彼此缓慢加速的心跳里缩减分开的重量。
裴哲回抱住赵以川,每当这时,他都能清晰地感知到赵以川衣袖间、肩膀、耳根的淡淡的微苦的清香,带着一丝海风般的潮湿,让他闭上眼就能以为自己是一条小船,在黎明瑰丽的、分秒变化万千的天水之间遨游。
他侧过脸,亲吻赵以川线条凌厉的下颌。
“现在走吧。”
赵以川说,他放开裴哲,眼睛弯起来月牙似的笑了。
第64章 最终、星震
晴天,草坪上的聚会愈发热闹。
参加的人主要是邹路苒的世交发小们,也有一些私人关系良好的合作伙伴,总共二十来个人。因为彼此间不太熟悉,迅速地分成好几个小团体,在酒会边三三两两地相聚。
女主人特意提起某人,再不介绍赵以川和她认识就说不过去,裴哲和赵以川去跟邹路苒打了个招呼,喝了杯香槟后,就端着酒自觉地挪到了自己更熟悉的那几个人中。永瑞的文恒朗临时有事要迟到,剩下的更是常常聚的,一点也不陌生。
楚畅半搂着苏艺,正双眼发光地和林南知聊天。
裴哲走近时,将将能听见一个尾巴。
“……我也听林见海提过,但总觉得这事儿不对劲。”林南知今天心情不好,微皱着眉,连气质都添了几分忧郁,“现在江德常只剩一口气了,他还不回来,万一真出事了呢?”
裴哲一愣,身边,赵以川压低声音问他:“说江部长吗?”
他迟疑地点头。
这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新闻,江栩失联了。
一开始,没人把这当回事。
江栩本来就昼夜颠倒,他神出鬼没的,又在泰恒集团早早地被边缘化,没有职位更没有话语权,尊称他一声“江部长”都是给江德常面子。圈子里都知道他是个只顾自己开心的纨绔,又阴晴不定,谁也不会闲着没事去惹他。
泰恒高层换了人,起初也和江栩关系不大,直到连续一个礼拜需要他签字的文件都还空着,影响好几个会议流程的继续,这才有人意识到严重性。
电话不接,房产全都空着,没有出入境记录,没买过飞机高铁。
一天前,江栩那辆招摇无比的阿尔法罗密欧在虹市前往平京的高速公路上撞了护栏,前引擎盖碎得稀巴烂,但车上只有那个哑巴司机,现在昏迷不醒。
江栩就这么人间蒸发了。
他带着江德常给他的九位数信托,以及泰恒的几份机密文件,不见踪影。
泰恒现任代理主席报了案,但警察也不知该怎么入手——江家的话事人已经虚弱得奄奄一息,江栩的母亲和妹妹早在泰恒改组董事会前就出国,并明确表达了不会回来,而另一位江德常的名义上的女友,也已经跟小儿子在新加坡没事人似的生活着。
信托是其次,机密文件涉及到泰恒改组后的章程如何修改,不能外泄。目前只能一群人焦急等待icu里的哑巴清醒过来才好询问。
他们这群人里,跟江栩走得最近的是林南知,连他都没江栩的消息,裴哲原本不太当回事的,这时也不由得打起精神。
林南知忧心忡忡:“好几天了,也没见到人。”
“会不会出国和江笑见面?”楚畅问。
林南知否定:“他虽然和江笑关系不差,可钱的事,向来分得很清楚。江家的信托全是他的,江笑没分到钱,这会儿恐怕早就恨他入骨了。”
“是吧。”楚畅叹了口气,说,“不过,我还以为江董一直不待见江栩呢。”
“信托不能说明什么。”裴哲提醒他。
楚畅一抿唇,大约感受到自己和江栩同人不同命,又被即将去平京开展业务的压力逼急了,最终只剩下一通“啧啧”。
但江栩的“失踪”注定会成为这天派对的热门话题,裴哲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