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传闲话,不免大骇,且还是这样的话,实在是不好听。
原本她是想儿子考了功名傍身再认祖归宗,谁晓得同州会动乱,现在虽已有秀才功名,却也没有太大用场。
别的她倒是都不怕,就怕连累了儿子的名声和娘家那头的子女,兄长倒都已经成婚,但还有个弟弟正当龄。
几人仔细商量着对策,未曾全然把事情定下来,下午些时候,上山的几人倒先回来了。
桃榆为着吴怜荷赵盼的事情午觉都没睡,外头有些喧嚷,他起身出去瞧,见着回来的几人,眸子不由得睁大了些。
几人收货颇丰,赵盼一手拎着两只野鸡,手里的花羽鸡毛色油亮,比家里养的走地鸡要漂亮不少,此时还在他的手里扑腾着,竟还有气儿。
“这鸡是活的,得要家伙困着才行。”
元慧茹连忙取了两个大背篓出来:“先扣在背篓里。”
肖甬跟霍戍紧随其后进来,两人一个扛了头鹿,一个扛了头鬃毛发硬的野猪回来,这两野货已经没了气儿,血流了一身,连带着两人身上也沾了不少血迹。
独是黄引生在后头慢悠悠的进来,他背了个背篓上山去挖草药,结果看见他们打猎很是得劲儿,索性是随着他们看热闹去了,草药不曾挖上两根。
背篓也被打的野兔子给占据了。
“这才去大半日的时间竟有如此收获!”
纪扬宗在外头听见村户说他们几个在山里弄到了东西,也赶着回来瞅一眼,进门就见着被丢在院子里足有一两百斤的大野猪。
肖甬在一头的水缸前舀了些水冲手,道:“渝昌山林广袤,北部人烟稀少,山里的货比想象中还多得多。我们还未曾走远,就在周遭的山林里猎到的。”
渝昌别的不说,诸多比不得同州城,但拿猎捕山物来说,可要比同州容易多了。
同州城繁荣,人口密集,山林不如渝昌多,喜好山珍又出的起钱的人遍布,为此山货卖得起价,猎户便也不少。
像今天这样的收获,肖甬以前在山里守住着,十天半月也未必能有这么多。
今日上山,当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猎捕,他也又一回见识到了霍戍的厉害。
这么蛮横的一头大野猪,竟然没挖陷阱,就叫他生生给制服了弄下山来。
诸人看着喜人的收获,高兴归高兴,却不免也担忧:“周遭的林子都如此多野物,岂非是危险,要是冲下山来伤人可咋办啊。”
霍戍道:“肖甬在附近的林子里设了些陷阱,近期我们会常上山猎捕,到时候附近林子里的野物学聪明了就会往深山里躲避,不会常出来。”
“大伙儿也多注意着些,看好自家孩子别乱跑,若要上山,结伴而行。”
来看热闹的农户点了点头。
有些眼热的看着纪家院子里躺着的野货,这些可都是肉啊,鲜鲜的肉。
“有没有受伤?”
桃榆跑到霍戍跟前去,看着他衣裳上的血。
霍戍正欲回答,不想桃榆先捂住嘴,有些不受控制的干呕。
他连忙退开了些,自己身上一股腥臊味。
黄蔓菁见此道:“我给你们烧点热水冲个澡吧,一身黏黏糊糊的都是血也不舒坦。”
霍戍道:“劳娘多烧些水,这山猪和鹿得尽快处理了。”
黄蔓菁笑了笑:“嗳,不想咱过来第一日就还能宰上猪。”
“以前在明浔村的时候还得要逢年过节才行呢。”
水温热的时候霍戍便打了水去洗了个澡,桃榆突突的跟着人跑去了屋里。
房间跟在同州一样,卧房连着一间净房,桃榆就在屋里等着人。
往素里动作极快的人不过半刻钟就冲完了澡,这朝竟洗了一炷香的时间。
桃榆还想等着看霍戍剖大山猪呢,心想这人莫不是掉净房里了,正想进去看看,就见着霍戍一身皂角清香的出来,居然连头发也洗了。
桃榆连忙翻了一块干布襟出来,给霍戍擦了擦头发。
“活捉了几只山鸡,都是母的,应当会下蛋。”
霍戍坐在桌边,由着桃榆给他擦头发。
桃榆眸子微动,知道霍戍什么意思,今早上给他的那颗鸡蛋已经是最后一颗了,之前在同州可是每天都要吃土鸡蛋的。
这边没养家禽,没有鸡蛋,要买也只能等过些日子逢十才出去。
崽子的爹又不想亏待崽子,这朝是山鸡也要弄一只回来下蛋才行。
“嗯,山鸡蛋当是更滋补,宝宝定然被你喂的壮实。”
霍戍偏头看了桃榆一眼,碰了碰他的肚子:“他现在倒也不必要那么壮实,太胖了不好生。”
桃榆不由得笑了一声。
“对了。”
桃榆趁着给霍戍擦头发的空隙,顺道把今天的事情简单的与他说了一遍。
霍戍闻言眉心一紧:“既是如此,那就宣告吧。”
他微微思索,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