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鲲当下连脚上的疼都忘了,脑子里空空如也。
可就在这时……
“谁?”
外面传来男人的声音,“妈的臭婊/子,里面不会藏了男人吧!”
一句话唤醒了何以鲲,意识到危机,他一把拽起莫寻的后衣领……
“刚哥我哪敢?”
“谁在里面!”
说话间,脚步声已越来越近……
“刚哥,刚哥……”
“滚开!”
一脚踹开房门,啪的一下打开顶灯。
屋内一片明亮,目光所及之处除了一张床和旁边的衣柜,窄小的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徒留大开的窗户,被夜风吹得嘎吱作响。
男人右手握着一把刀,几步走过去。
“刚哥。”小惠看到屋里没人,终于放下心来。
“跑了?”
男人探头看向窗外,虽然是二楼,但视野并不好,放眼望去,有灯光可见的地方都是起起落落的房顶,连条完整的路面都看不见。
二楼的阳台直通外梯,跑个人再正常不过,现在下去追是不可能了。
男人啪的一下关上窗户,顺手把窗帘也拉好,一回头,凶神恶煞看向小惠。
“你他妈和那个律师到底怎么回事!要再敢胡说,老子今儿就把你点了天灯,你信不信?”
声音尤为恐怖,说话间刀尖已抵在小惠的脖子上,看样子就要钻一个窟窿。
小惠吓坏了,“刚哥,刚哥饶命……他他他,他就是帮我处理我弟的事儿,真的不骗你。”
“臭婊子,不说实话是吧,你以为老子傻吗?找律师把人往家里领?”
“说!”
小惠只能又编瞎话,“刚哥,是这样,我最近手头有点紧,没钱请律师,所以我就,我就和他商量,能不能那个,交换……你知道的刚哥,除了这些我也做不了别的——”
“啊!”
男人狠狠抽了她一耳光,“还接上私活了?臭不要脸的!”
“没,不是刚哥,就提了一嘴,人家也没说同意,刚哥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男人沉默了,眼神狠辣地盯了小惠好一会儿,突然把手里的刀子一扔,四仰八叉往床上一躺,“过来!”
“刚哥。”小惠带着哭音。
“愣着干嘛?等着老子伺候你吗?”
“刚哥……您别生气。”
紧接着,小惠瑟缩地爬上了床。
可尴尬的是,并没有飞檐走壁的两个人此时正藏在床底下。
头对头脸对脸,都不敢喘气。
见过扒窗户的,但没见过这么扒窗户的。
只隔了不到二十公分的距离,楼上大尺度的动作和淫言浪语犹如提着耳朵往里灌,不听也得听。
何以鲲搭在莫寻侧颈的那只手就更尴尬了,掌心沁出一层一层细密的汗湿,源源不断侵染着莫寻的皮肤,几乎粘到一起了。
刚才千钧一发之际,何以鲲把一脸懵逼的莫寻塞进床底下,然后自己跟着滚进去,只是一张不宽的母子床,下面钻两个人挺费劲,何以鲲没办法箍住莫寻脖子又往里蹭了蹭。
等房门被推开的那一秒,两个人不约而同很默契地停止了所有动作,他的手就顺理成章搭在人脖子上了。
楼上是喘息,楼下也是喘息,只是分贝不同频率也有差异。
何以鲲想一点点拿开自己的手,可又有点舍不得。
莫寻的皮肤太滑了,很细,很好摸。
他知道此时不该有这种想法,可是控制不住啊,就像一个饿了三天的流浪汉眼前放了一盘肥得冒油的大肘子,能不香吗?
于是那只不太老实的手想抽又没抽开,来回几下就像故意在摸人家。
此时莫寻的注意力却不在这里。
因为不能出声,莫寻只能狠狠地用眼睛瞪他,可谁都看不清谁,他根本就是在自欺欺人,然而,不做点什么那就更难受了。
莫寻憋了一肚子火,不明白何以鲲为什么不让报警,为什么要做缩头乌龟。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何以鲲为什么总是跟着他,他身上到底有什么是他想要的。
好不容易熬到楼上的活干完了,等男人提起裤子走了之后,又耐心地等小惠嚎哭了一场。
关系到一个女人的颜面,两个大男人只能等人睡去之后,才轻手轻脚从床底下爬出来,悄悄潜出房门,给小惠留一个没听见没看见的错觉。
赵家村的午夜并不安静,目前已是凌晨三四点钟,仍然有醉醺醺的三三俩俩结伴而行,有女人的笑闹,有男人的怒骂,但一切又那么和谐,像是本该如此,与脚下这条破烂的巷子很契合。
“为什么不报警?我们错过了最佳抓捕通缉犯的时机。”
“莫寻……”
何以鲲嗓音有点哑,没接他的话。
莫寻:“难道你和他们是一伙儿的?那么你在跟踪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