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家常,等小二把一桌子酒菜都上齐了,便招呼大伙开吃。
万和斋不愧是丰文镇闻名的酒楼,菜品色香味皆是一绝。
“这个黄金脆酥虾不错,别的地方可吃不到,只有万和斋才有,来,年儿你多吃点。”
罗德山倒是来过不少次万和斋,对他们家的好物如数家珍:
“还有这个香煎地瓜丸,也是别的地方吃不到的,年儿,你跟两个小崽子们多吃点。”
楚年看着都要堆成小山的碗,哭笑不得道:“我在吃呢!你们别都给我夹菜呀!你们自己也都多吃点呀!”
真是的,明明是自己请客,结果所有人都好像把自己当客人,谁都要给自己夹菜。
“好,不给你夹了,你慢慢吃。”江自流说着,给楚年盛了一碗银鱼汤,放在一边。
楚年:“”
一顿饭吃的很欢喜,楚年很喜欢这样的气氛,他寻思着,如今有了自己的家,以后也能招待客人了,可以多学几道拿手好菜,没事就请大家伙来家里吃饭喝茶,倒也美哉。
而且,翠儿两口子之前是开面馆的,地方虽说是拆了,一些器具却都留给了楚年,其中有口卤煮的大锅,让楚年看着很喜欢,有点四川火锅的大锅样子,等到时候用来煮火锅一定很棒。
想想就美。
这边饭局还没散,那边楚年已经想着以后在自家开火锅盛宴了。
等吃饱喝足,大家伙坐在雅座厢房里又聊了聊,便准备撤了。
撤出去时,正好隔壁厢房里的客人们也刚用完餐要走,两伙人便撞到一起混上了。
隔壁那伙人都是一模一样的穿着打扮,各个都是麻白的素衫,长褂翩翩,看起来好不儒雅。
罗德山一看,摇了摇头,不快道:“这不都是丰文书院的学生么,一群兔崽子,不在书院里好好读书,耐不住寂寞,跑出来吃香喝辣,真是太不懂事了。”
正说着呢,就见厢房里出来个与其他学生都不大相同的人。
这人其实也是一袭麻白长褂校服,不同就不同在,他腰间系一黑边的红腰带,比之众人都要扎眼,腰带下又还垂着一绺黄草编织的草兔,随着他走动,那草兔一蹦一跳,好不鲜活,就如活生生的脱兔一般。
可这还不是重点,楚年只看到这腰带和草兔,都没用看这人的脸,心里就咯噔了一下,顿觉不好。
果不其然,下一刻便听到罗德山突地怒斥一声:“罗英卓!你怎么在这!”
楚年:“”
这人可不就是罗英卓么!
说起来楚年也好长时间没看到罗英卓了,没想到再相见,偏偏是这种情况。
罗英卓一愣,朝喊声瞧过来,正对上了楚年一行人,和他愤怒的老爹。
罗英卓:“”
罗德山当场就要炸,眼睛都红了:“你这孽子!我让你回书院读书!你倒好!还是不学好,照旧日日出来寻欢作乐是吧?!”
这外面全都是人,更都是罗英卓在书院里的同窗,当着这些人的面,被罗德山狠狠训斥,罗英卓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
他冷着脸道:“就是这样,你能拿我怎样?”
“???”罗德山被罗英卓呛得头皮发麻。
眼瞅着就是要一场血雨腥风。
偏还有个学生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来了一句:“卓兄,这位是令尊?令尊还不知道你前天顶撞夫子,快要被书院赶走的事吗?”
“什么?”罗德山嗓音泛哑,眼睛都要气红了。
罗英卓迎着罗德山的怒火,脸上的表情冷得跟二月的雪似的,连个眼神都没给那个学生,只寒声道:“刘东来,把你的嘴闭上,这还没你说话的份。”
刘东来也不恼,笑眯眯地一甩褂袍,满眼的幸灾乐祸。
楚年听到他们讲话,心说‘刘东来’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但眼下情势紧张的一比,哪里有时间给他想一个陌生人的名字熟不熟悉,拦下一触即发的父子大战才是紧要。
罗家父子都是吃软不吃硬的脾气,要真闹开了,万和斋也是个不小的地方,叫旁人笑话不说,父子俩当众伤了和气,又不知道要冷战多久才能和好。
楚年把江自流一推,让他去安抚老爷子,自己则拉上罗英卓往楼下跑。
本来还以为会拉不住,也不知道是大力出奇迹,还是罗英卓配合,楚年居然顺利地把罗英卓带离了前线战场。
把罗英卓拉出万和斋,停到酒楼后面的角落后楚年才松了手。
看着满脸气闷的罗英卓,楚年无语道:“兄弟,不是我说,你这运气也太背了点吧?我们八百年不来一次这地方,就来这一次,就被你撞上了?”
楚年是一点也不奇怪罗英卓在外面乱玩的,他本来就烦读书,在镇上的朋友也多是纨绔子弟,根本就不是那种能坐得住的人。
但不被发现是一回事,撞到罗老爷子眼面前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罗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