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年笑了下。
怕饭菜冷掉,楚年长话短说,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以及面膜生意的状况。
几人都听得咂舌。
马志成尤为吃惊,因为他是知道楚年跑去镇上做生意的,一直还没来得及问做的怎么样了,也没再听到楚年过来跟他提过,还以为那奇怪的生意早就歇菜了,不想竟然没黄,而且还做的挺好?
罗德山明显地不赞同:“哥儿家的干什么要抛头露面的做生意,再说搬去镇上哪有那么简单。”
“这个正是我高兴的事。”楚年说:“老爷子你还记得带我去的那家面馆吗?他们家不是说了想把房地卖了去投奔亲戚吗?但因为价钱谈不拢,一直没卖出去。”
罗德山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吃惊地看着楚年:“你该不会是想”
“是的。”楚年点了下头。
光是想想楚年就觉得激动,在来罗家的路上他就已经跟江自流商量过这事了。
“其实刚知道他们家房子没卖得出去的时候我就有点动心,但我又拿不出那么多钱,动心也没用嘛,就想着先试水做做生意,毕竟就算将来搬去了镇上,也得有能吃饭的手段。谁想您这就把尾款给带回来了,我刚好有钱够买他们家的房地了!”
几个人都听愣住了,谁能想到楚年居然是这么想的。
罗德山顿时头如斗大,看向江自流,问说:“年儿想的这些,你都赞同?”
“嗯,我听他的。”江自流点了下头。
“”罗德山瞪眼:“你们这俩孩子,可真不叫人省心,别头脑一热就要搬到镇子上啊,搬过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的,将来有那么多的不确定的事,万一出了什么事,老头我未必能帮扶到你们!”
江自流抿了下唇,说:“这个我明白,不确定的事情肯定是会有的,人这一生,只要活着,就随时会发生变数,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无论是在哪里,无论是做什么,只要我在,我就一定会照顾好阿年周全。”
江自流声线平缓,声音也温和,但莫名就是给人一种笃定的决心在里面。
罗德山不禁听得一愣、
他本想说你一个二十岁都没到的小子就敢说这样的话?
但转念一想,江自流确实要比同辈人沉稳许多,又是生死线上走过一遭的人连这世上最险恶的生死难关都捱过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哎!这三个孩子怎么没有一个是省心的!”罗德山叹了口气。
罗红梅见状,赶紧打起圆场:“这么大的事找什么急嘛,哪是三言两语就能定下来的,慢慢商议嘛,咱们先吃饭,两个小的都要饿的前胸贴后背了,你们大的不动筷子,他们哪敢动手!”
楚年也没料到罗德山反应会这么大,暂时就没再提了,跟在罗红梅声音后面也开始喊饿。
众人举筷,开始吃饭。
饭菜做的好吃,罗红梅家的两个小崽子不懂他们大人的世界,只要能吃到好吃的东西就高兴,吧唧吧唧的,很快就把场子给暖回来了。
罗德山打开酒坛子倒酒,让马志成陪自己喝几杯。
倒满了酒,一抬眼看见江自流在给楚年碗里夹菜,多看了他两眼,突地问:“流儿,你会喝酒不?”
江自流动作一顿,眸中浮现迟疑,摇了摇头:“不曾喝过,不知道会不会?”
罗德山若有所思地瞧了瞧这俩孩子,嘴角勾出个笑来,把酒坛子一推,说:“来,你身体也好了,一块儿喝吧。”
旁边马志成立刻说:“不好吧师父?他哪能喝酒啊!”
罗德山立马转头瞪向马志成:“怎么不能喝了?我上午刚给他把过脉,都壮的跟牛似的了,还有什么不能干的?”
江自流:“”
楚年:“”
“”马志成被瞪得有点委屈,不知道为什么师父突然对自己这么凶。
江自流虽然没喝过酒,但既然老爷子说没问题,他便主动倒满了一杯,然后站起身,恭恭敬敬地敬向老爷子:“那我先敬您一杯。”
罗德山待他们极好,这一杯酒,他早该敬了。
“好!爽气!”罗德山笑着干了酒。
敬完罗德山,江自流又倒了一杯,去敬马志成和罗红梅:“马叔,红梅婶,我敬你们。”
一连两杯酒,楚年都有些急了,谁知道江自流会不会喝酒啊
观察江自流的脸色,楚年带着点紧张,说:“以茶代酒也不是不行呀,上回不就是以茶代酒的嘛。”
江自流坐下,看着楚年微笑。
是的,上回。
事实上正是因为想到上回,江自流内心才澎湃了起来。
上回也是在这里,同一个地方,甚至同一个位置,同一群人的见证,他在起哄声中跟楚年手臂相挽,以茶代酒,交杯共饮。
江自流觉得罗老爷子有一点说的没错,那就是以后可能发生很多不确定的事情,未来充满变数。
何止是未来,便是上回这样坐在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