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年别生气。”江自流赶紧解释:“我睡过一觉醒的,有些燥热,所以出来透透气燥气浮在心里,我静不下来,想着看一会儿书能不能平复下来。”
“燥热?”楚年微微皱起了眉头,去摸江自流的手,温度还真不低,比刚从被窝里出来的自己还要高点。
“不必担心,马叔说是进补后常会有的事情。”江自流说。
是的,之前江自流就有说过半夜觉得身体很热来着,为此马叔还特意跟老爷子商量过要不要少些进补,但老爷子说问题不大,继续补。
但热到爬起来看书还是头一回。
楚年没有把书还给江自流,说:“没有其他办法平复吗?这个灯光线可暗,对眼睛也不好呀。”
江自流垂下长睫:“有灯有书,已经很好了。”
言下之意,以前连伤害眼睛的资格都没有呗?
楚年一下子就心软了。
毕竟,家里就这条件,小土屋一个,又没有可以中庭散步赏月的院子,江自流燥热不舒服,能想到的,可不就只有出来堂屋点一盏灯看书以求心静了么。
“那好歹多点两台灯烛呀,我上次在镇上特意买了不少呢。”楚年妥协了,他把书还给了江自流,自己起身去拿灯烛。
在桌上多点了几根灯烛后,光线明亮了不少。
楚年满意了,在另一边坐下:“我陪你一起静静。”
四方的桌子,楚年没跟江自流坐在一起,也没坐他对面,坐在他右边,打算安静地陪他一会儿。
“不用陪我,阿年回去睡吧。”可江自流哪舍得楚年陪自己熬夜。
楚年支着下巴,朝他一笑:“没事,我现在也不是很困了。而且,我想陪着你。”
江自流还想推辞,楚年却态度强硬:“困了我自己会先回去睡的。”
江自流只能作罢。
于是,这大半夜的,别人家都在床上幽会周公,楚年和江自流在家学习和看人学习。
楚年自己也觉得有趣,这是什么奇怪的约会活动啊!
只是,楚年陪在身边后,江自流却有点看不下去书了。
江自流燥热得难受,想靠看书集中注意力,分散难受的感觉,楚年过来后,他的注意力反而难以集中到书上了
夜色浓郁,大黄在桌底下舒服的打着小呼噜,楚年则支着下巴陪美人夜读。
美人白玉无暇,在烛火下专注读书的样子,有一种特别的魅力。
只是,终究是扛不住困意,楚年有点困了。
托着下巴的手慢慢移到嘴边,盖住半张脸,楚年悄悄打了个哈欠。
楚年以为江自流不会发现自己困了在打哈欠,可他打到一半,就见江自流看了过来。
托这么多烛火的福,明亮的光线之下,楚年暴露无遗。
楚年:“”
完了,被抓了个正着。
江自流合上了书,对楚年说:“我们回房歇息吧。”
楚年去摸江自流的手,发现还是比自己手上的温度热,说:“没事呀,我还不困。”
江自流没说话,只是看着楚年。
满堂烛火下,江自流细密纤长的眼睫就像被镀了一层毛绒绒的金边,星星点点,而这之下,他漂亮的眼睛里写满了对楚年说不困的不信。
“我困了,我们进去睡吧。”江自流站起身,主动吹熄了灯烛。
楚年挠了挠头,说:“好吧。”
不看就不看了吧。
虽然这个灯火点的够多了,但到底还是有点伤眼睛,楚年想着要是等下江自流还睡不着,就陪他躺着聊天好了。
江自流没有把所有灯烛都吹熄,他留了一根,拿起在手中照亮,对楚年说:“别摸黑走,我给你照着。”
楚年好笑:“走过多少回了,我还能磕碰着不成。”
但还是由着江自流拿着灯烛给他照路,加快了脚步走在前头。
楚年半夜起来,也没有打理,头顶上有撮头发蓬蓬的翘着,剩余的都乖顺垂在背后,他走的快,带动着颈后的发丝也飘摇,露出来一截白嫩的脖颈。
江自流执着灯走在楚年身后,将所有都收在眼底,本就浮躁的心被这一抹白萦绕得愈发觉得热。
好在家小,几步就回到了床上,灯烛也可以吹熄了。
一切归于黑暗。
江自流松了口气,轻声对楚年道了晚安。
“晚安什么呀,你睡得着吗?”楚年进了被窝,然后往江自流那边靠近了些:“我真不困,要不要我们聊会儿天?”
江自流这是燥热烦闷,又不是之前那样病中严重,楚年能够陪伴他,自然希望可以帮他舒心一点。
床上不比桌上,两人睡在一起,挨得近,楚年一靠过去,几乎就是半个人都送了过来。
江自流鼻尖全然是楚年身上的味道。
可能是帮张彩花敷药的缘故,楚年身上带着那副草药的甘甜气息,气息幽幽地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