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江自流微笑应下。
收拾妥当后,楚年拎上装点好的自酿酱,准备跟江自流一起去罗德山家。
但才出门,土屋旁边传来低低的声音,在叫楚年的名字。
声音很有辨识度,是张彩花。
就是张彩花不像平日里那样中气十足的说话,叫楚年时,故意压低了嗓子,跟要进行什么秘密交易似的。
还挺神秘兮兮。
楚年不知道这是闹哪一出,让江自流关门,他则过去墙边去见张彩花。
过去墙边,张彩花站在墙那儿,面对着墙,低垂着头,就跟犯了错被人惩罚面壁似的。
楚年看得好笑,问:“彩花姐,你在我们家外面罚站干什么呀?”
张彩花没有回头,双手捧着脸,急得跺脚:“才不是!哎呀楚年,我是没脸见人了!”
是真的急,急中还带着伤心,嗓子里都快憋出哭腔了。
楚年看她这样子,没了开玩笑的心思,忙靠近过去问:“怎么了彩花姐?”
张彩花抬起了头,但还是捂着脸,只有指缝张开一点点,露出一双眼睛。
眼睛红通通的,居然还是真的哭过。
楚年很难想象谁能把张彩花给气哭,忙问:“发生什么事了?你讲给我听,我来给你出主意!”
朋友有事,他可不能坐视不理!
此时江自流关好了门,也往这边过来。
看到江自流,张彩花往后退了一步,呜呜着说:“楚年,我只想跟你讲”
楚年看了眼张彩花,又回头看了眼江自流,想了想,把手里的酱拿给江自流,说:“阿流,你先过去吧,我等会儿再过去。”
张彩花一看楚年是有事在身上的,忙又说:“你们既然有事,那就算了,我、我、我也不是很急。”
说不是很急,其实又带上了哭腔。
楚年跟江自流说了两句,让江自流先过去罗家,然后转身回到张彩花身边,扶住她说:“不打紧,没什么急事。好了,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了,你来家里坐下慢慢跟我讲吧。”
楚年把张彩花带到了家里。
虽然从墙边到家里就几步路的距离,可张彩花一直用手捂着脸,不曾放下来过。就连进到了楚年家里后,也没有放下来。
楚年觉得有些怪异,再一想她刚才说的“没脸见人了”,头脑里闪过一个想法,不太确定地问:“彩花姐,你是脸上怎么了吗?”
听到楚年的问话,张彩花伤心地吭叽了一声。
看来就是脸上出了问题了。
楚年把门关上,拉着张彩花来到窗边,对她说:“把手放下来吧,总得让我先看看吧?”
张彩花死死捂着脸,一个劲地摇头。
楚年无奈:“你不给我看,我没法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呀。”
张彩花毕竟是个爱美的女孩子,脸上破了相,对她的打击还是很大的,楚年只能细声地哄她。
哄了一会儿,把张彩花哄得好些了,愿意把手拿下来了,楚年看到了她脸上的情形。
这一看,楚年是倒吸一口凉气啊!
楚年震惊:“我也就昨天一天没见着你吧?你脸上怎么就这样了?!”
张彩花满脸都是小红包!
小红包一个接一个,密恐见了都要害怕。
而且张彩花应该是自己想过办法的,使劲地用水洗过搓过,又总用手在上面摸着捂着,所以小红包们全都有点肿,这就显得整张脸都很肿可谓惨不忍睹,难怪说没脸见人了。
楚年被张彩花的脸吓到,张彩花则被楚年看到自己脸的反应吓到,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几息之后,张彩花红通通的眼睛里涨满泪水,啪嗒啪嗒的往下掉眼泪。
看到人哭了,楚年赶紧又得哄:“别哭别哭,眼泪是咸的,流到脸上小心发炎!”
虽然不知道发炎是什么,可听起来吓人,张彩花不敢哭了。
可眼泪哪是说收就能收的,张彩花只好又捂住脸,不让眼泪打到脸上。
楚年只得又说:“手也不能摸!”
这也不行,那也不能
张彩花伤心的不行,根本控制不住眼泪,哭着说:“那怎么办呀!我该不会一辈子都这样了吧?我没脸见人了呀!”
楚年:“”
脸上变成这样了是很惨,但还是得先知道是怎么弄的。
楚年问:“发出了什么?你是吃了什么?还是被什么咬了?”
楚年觉得这多半是过敏,得先知道是什么东西过敏了。
张彩花哭哭咧咧地说:“我我不知道呀!”
就是因为不知道,张彩花才急得乱哭。
楚年安慰着她,耐心问她这几日都吃了什么,做了什么以前没做的。
张彩花一一回答。
一问一答的,最后楚年得出结论,罪魁祸首可能是镇上买回来的那盒胭脂,梨白。
这下楚年可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