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西山里,门一关,点两台灯烛,妥妥的就是烛光晚餐呀。
楚年想想就觉得美,撒开江自流的手就要去厨房里忙活。
“我来帮你。”江自流跟上楚年一起。
“纪念日”这种说辞,江自流虽然没有什么概念,可“定情”和“每年”的字眼,让他欢喜异常。
江自流的身体状态好了太多,楚年对他也就不像对待易碎瓷器那么小心翼翼了,江自流跟来要帮忙,他也乐得能做个伴。
晚上的大餐,重头是炸酱面。
酱是楚年在镇上买的几味原料,回家自己加工酿做,这么多天,酿的差不多了,正好可以开吃。
揉面,起锅,下油,炸酱飘香四溢,灶台旁边的大黄都馋哭了。
“今天也给大黄加个餐,辛苦它受工伤了。”
偶尔让江自流打个下手,很快两菜一面一汤就出炉了。
肉沫菌菇,香蒸南瓜,炸酱面,鲜菜汤,虽然不是什么大鱼大肉,却也小有滋味。
灯烛点上,和着悄然黯去的天色,在楚年这里,一场怡然自得的小型烛光晚餐就算圆满了。
江自流每天都吃楚年做的饭,每每都会惊叹于楚年层出不穷的新意。例如这个炸酱面,看起来如此简单,味道却如此惊艳。
搁下筷子,江自流赞叹楚年:“阿年手巧,总有数不清的新主意。”
江自流吃的开心,楚年看的也开心。
楚年早就吃完放下筷子,悠悠然托着腮,说:“要不是去镇上一趟怪远的,我能天天变着花买食材给你做好吃的。”
江自流心念微动。
楚年:“对了,你还记不记得我那天从镇子上回来跟你说的面馆?”
江自流颔首:“记得,老爷子带你们去吃的。”
楚年吃完自己的,就开始想着别人家锅里的:“那家的面才是真绝味啊,我前几天有试着自己调卤来着,就想试着复刻一下他们家的味道,可怎么调都不对味,学不来。”
楚年做的饭已经很好吃了,能让他这样惦记着的,得是什么滋味?
江自流一笑:“真有这么好?”
“当然好,你肯定会喜欢。不如我们问问老爷子和马叔,看你能不能去镇上?我带你去吃!那是两口子开的店,两口子过阵子就要拆店搬走了,搬走之前你要是没尝过,我都替你遗憾。”楚年自己还好,主要是江自流爱吃面食。
江自流微笑:“不遗憾,我只喜欢吃阿年做的。”
“”楚年一窒,脸上有点热:“能不能行了,我这正儿八经跟你说人家面馆里的面呢。”
起身收碗,楚年快快的去把碗给洗了。
此时天已经黑下来了,外面刮起晚风,带着萧瑟的寒意。
就是十月了,冬天要来了,还有两个月就是过年。
楚年家和别人家不一样,什么过冬的东西都没有准备,他给江自流和自己买了几件厚点的衣服,也就现在穿正好,再冷些就不行了,而过冬的冬袄冬鞋还没有做。
是得跟江自流去趟镇上,做几身过冬的衣服鞋,再买些用得上的东西。
洗完碗出来后,寒风里夹杂了些小雨点,竟是下雨了。
楚年把晾在外面的咸肉收进了家里,挂在堂屋的墙上,叫了大黄回家,便插上门,准备洗漱歇下了。
等两人躺到床上睡下的时候,外面酝酿的小雨点变成了大雨,掉下来砸在窗柩上,发出啪啪啪的声响。
楚年心说下得这么大,别是要打雷吧。
刚一想完,就听外面轰隆一声响,真的炸出道惊雷。金紫的闪电在天上滑过,把窗户纸都短暂照亮了。
楚年想起之前的事,眨了眨眼睛,往江自流那边靠去了些,歪过头问他:“阿流,你怕打雷吗?”
江自流也侧过脸看楚年。
在惊雷响起的那一刻,江自流同样想起了上一次的雷雨夜。那时还在江家,半夜惊雷暴雨,他咳得厉害,楚年攥住他的手,余温热他睡了一夜。
闪电又起,白色的光把楚年的脸照的清明,印出他清澄的眼眸,江自流看着,心里突然就爬上了痒意。
“不怕。”江自流低声说。
什么?不怕?上次不还是挺怕的?
楚年还在想雷雨下的挺好,给他们的定情之日助助兴,他正好寻个由头,去拉江自流的手一起睡。
今天是拉手,明天就能是抱抱,美人在侧,还是自己的美人,谁能不动心?
可江自流说不怕,楚年就有点乱了。
楚年沉默:要不打直球?
反正是自己的人,想拉个手想抱抱怎么了!
大不了就是看江自流害羞嘛。
别说,看美人害羞咳咳,也挺带感的。
正想着,窸窸窣窣的声音嗡动,身旁江自流动了一下。
江自流睡觉一向规矩,此时侧卧过来,完全地面对着楚年,像一座压过来的小山,将楚年罩在了他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