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碗里还剩下大半张,是刚才撕下来的另一半。
楚年想着江自流能吃完手里的就不错了,剩下的应该很难吃完了。但不吃完多浪费呀,饼子可不经放,放到晚上凉了就不好吃了,到时候又冷又硬,跟咬石头一样,可不会有人喜欢。
于是楚年把剩下的饼子又撕成两半,打算自己解决一半,剩下的一半等会哄着江自流解决。
这次楚年没再卷蛇果了,他改了种吃法,吃一口饼,再吃一个蛇果,先享受酥脆,再享受果香,又酥爽又酸甜,慢悠悠地吃,别有一番风味。
吃完后,餍足的楚年把这种吃法推荐给了江自流,让他等会儿也这样试试。
江自流的胃口好像是被蛇果打开了,破天荒地把手里的卷饼吃了个干净,且接过了最后的半张饼。
楚年很是高兴,心说病美人原来偏好面食。
但没有想到的是,楚年跟江自流正怡然自得,江母回来了。
楚年哪里想到江母会在这个时候回来,毫无防备地跟从后院进家的江母四目相对上了。
江母被太阳晒得够呛,本来一心想着快点到家避一避,谁曾想刚进家门就看到楚年和江自流排排坐在后院,正悠哉悠哉地在吃东西。
江母:“???”
愣了一下,江母的头发刷一下子就竖了起来,刺目欲裂,咆哮起来:“你个贱人!偷吃什么呢!”
楚年:“”
楚年整一个无语住了。
但他反应很快,在江母刚叫起来的时候就从凳子上站起来了,非常迅疾地窜进小破屋里,抄起之前顺进来的擀面杖,反握在背后,以免江母要打他。
江母也确实是想打他,一边尖利地口吐芬芳,一边撸起两边袖子,细长的吊稍小眼在院子里一通扫描,寻找趁手的家伙。
“小贱人,天天偷吃,老娘今天不打断你的腿就跟你姓!”
楚年嗤笑:“你说话讲点证据,厨房门被你锁成那样,我是会穿墙还是会遁地啊,偷吃你什么了?”
江母哪有心思听楚年说话,一心认定楚年就是偷吃,已经抄起墙角靠着的一根鸡毛掸子,扑过来就要打。
楚年当然是跑,他吃饱喝足的,还能跑不过一个在地里累了半天的泼妇?
江母追不上灵活的楚年,顿时更气了,整张脸都黑了,黑黄黑黄的,跟炒焦了的炭似的,很是扭曲。
她大骂楚年,越骂越难听,不仅骂他,连带着把他全家上下各个亲戚也问候了一遍。
但楚年孤身一人的,哪来的亲戚,才不在乎她骂的有多难听呢,横竖是不生气,见她很难追上自己,还往阴凉地方一站,笑着问:“你怎么就会这么几句啊?没有别的词了吗?换点新鲜花样我听听呗?”
江母:“”
江母都快气炸了!
她可真是长了眼了,第一次见到如此厚脸皮的哥儿!一时间嘴皮上下哒吧嗒,骂他的话都磕磕绊绊起来了。
楚年眨眼:“怎么还越骂越磕绊呢?要不还是别骂了吧,我听得都没劲。”
江母怒得跳脚:“你再狗叫一个试试?”
楚年笑:“我不学狗叫你能听得懂?”
江母:“?????”
眼看都要把江母气得冒烟了,外面传来板车吱呀吱呀的声音。
楚年心里一咯噔,心说坏了,好像江爹也回来了。
楚年溜溜江母还行,但要是换成江爹体力的缺陷一下子就暴露出来了,不用想也知道是跑不过的。再加上他们夫妻两个配合,要是来个男女混合双打自己肯定得吃亏。
心里有点沉,楚年下意识想退回小破屋里去,但一转头就看见院子里紧张看着自己的江自流。
楚年:“”
这这这怎么办?
把江自流丢在外面,先自己躲进小破屋里?
这可行吗?江家二老可不是什么虎毒不食子的善茬,蔫坏如他们,万一真的丧心病狂到做出什么事,把虚弱的江自流弄死了怎么办?
楚年大脑快速运转间,江爹已经拖着板车进了院子,跟他一起回来的还有江四和大儿媳。
见全家人都到齐了,气得险些升天的江母朝地上恶狠狠地啐了一口,叉起腰,步步逼近楚年:“小贱人,今天不打死你,老娘真就跟你姓!”
察觉出不对的江爹手一放,从板车前面出来,铁青着脸问:“又怎么回事?”
只是他刚一问完,后背就被江四重重地撞了一下。
胖鼓鼓的江四跟个螺旋似的飞进了院子里,张开双臂,兴奋地奔向楚年:“夫郎!!”
楚年看他跟个流口水的巨人似的颠颠地冲过来,头皮都快麻了,握紧了擀面杖拔腿就跑。
事到如今,楚年打算找准机会往外跑了。
毕竟江爹明面上还是个要脸的人,只要能吸引到外面的村民,他就不可能堂而皇之干出丢脸的事出来。
而只要能到了外面,他们江家还想保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