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想法一冒出来,楚年整个人都支棱起来了。
越想越觉得可能。
首先,初见时老爷子就能拿出草药送给自己;其次,老爷子被蛇咬了后表现得很冷静,条条是道,还知道敷蛇果能解毒;最后,老爷子家院子里晒着的青黄色小叶,味道清苦的很,那应该不是茶,而是药。
比起农户和猎户,郎中确实很来钱,也很受人尊重。
这么一梳理,好家伙,已经不是可能,而是证据确凿了。老爷子就是郎中没跑了。
推断出老爷子的郎中身份,楚年登时精神了,他背挺得笔直,扭过头去看江自流。
江自流已经躺下来了,他躺下来后,见楚年收完了东西就坐在床边,没上床,也没出去,就这么干坐着,且越坐越直,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这会儿楚年转过头来,目光灼灼地盯着江自流看——
江自流:“”
他这是又想动手动嘴了?
书上说饱暖思淫欲,江自流还以为只有汉子会这样,没想到,哥儿也会这样吗?
“夫君。”楚年叫了江自流一声。语调跟往常有点区别,尾音上扬,隐约能听出来些兴奋的成分。
江自流眸光微闪,没再迎着楚年灼热若火的眼神,飘忽着咳嗽了两声,慢慢抿紧了唇。
楚年突然豁地一下站了起来。
江自流眼皮一跳,薄被里的手指蜷进了手心,心说这次要这么激烈吗?
正惊疑不定时,江自流听到楚年激动地说:
“夫君,我有办法挣钱了!”
嗯?挣钱?
原来他刚刚是在想关于挣钱的事?
江自流:“”
瞧见江自流的眼神晦涩又复杂,有点难以解读,楚年只当他是不信,掀唇一笑,说:“我是说真的,没在说笑呢。”
也不怪楚年会误会江自流不信,实在是穿来的这个世界设定有点不同,哥儿不比一般的汉子,大多都很柔弱,手不能提,肩不能扛,主要要靠汉子养家糊口。
靠汉子?哒咩,还是得靠自己。
作为穿越人士,只要有可以发挥的空间,楚年相信自己可以活得很精彩。
话说回来,其实楚年原本想跟江自流说的是“我有办法给你治病了”,只是话到嘴边,改口成了“我有办法挣钱了”。
主要是,楚年不知道江自流得的是什么病,能不能治得好,万一没办法治好了,现在跟他说这个,不是让他空欢喜白期待一场吗。
再说,治病本来就是要钱的,虽然知道了老爷子是郎中,楚年也不可能叫老爷子免费给江自流治病呀,古代治病可是很贵的,楚年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没有这么大的脸。
至于搞钱,楚年确实想到了搞钱的办法!
江母不是说老爷子要买蛇么,那就上山抓蛇卖给老爷子呗。
楚年看了一眼装着竹叶青的灰麻袋。他本来不知道老爷子背个麻袋上山干嘛,现在知道了,估计是要采药的呢。
老爷子被竹叶青咬了,一段时间内怕是没法上山采药了。
至于老爷子的那个儿子吊儿郎当的,说是读书,却睡到日上三竿还没起来,跟老爷子关系也不融洽,不可能愿意帮老爷子上山采药的。
那么来财的机会不就又多了一项嘛。楚年打算毛遂自荐,向老爷子讨要帮忙采药的活儿,反正大山的环境他很熟悉,只要老爷子告诉他药长什么样子,都长在哪一块儿,他就有信心干好这个活儿。
又是抓蛇又是采药的,一来二去的,可不就能赚到钱了嘛!
有能力做到的话,楚年还是想给江自流看看病的。他和江自流相处的时间也有几天了,江自流的画风明显和江家其他人不太一样,至少相依挨饿的情况下,他会把鸡蛋羹让给自己。
最重要的是,楚年每天都在担心江自流撑不到好感度刷起来能够提和离的那一天,可以的话,最好是给他看一看,治一治。
而且
瞅着江自流这张漂亮至极的脸,楚年忍不住胡思乱想,要是江自流真的狗带了,大罗村的颜值平均线都得往下跌一大截!
“搞钱!我得搞钱!”楚年坚定了要搞钱的目标。
就算不为了江自流,为了能够吃上饭吃上肉也得搞钱呀。
目标是确定了,计划也拟定好了,剩下的就是实施了。
但要实施起来,楚年眼前还面对着一座巨大障碍。那就是江家。
江家会允许自己这么做吗?能自由平安地出入江家,争取到一定自由吗?
楚年不禁沉吟。
他虽然演了江母一波,但江母要是能被三言两语就打动的人,就干不出来放任自己儿子病死的事了。
江母单纯就是怕蛇被限制住了而已。
从江母这边难下手的话,那就改从江爹入手。
江母确实不可理喻,可江爹身上还是有突破口的,这一点从小破屋依然完好的门上就能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