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不敢有任何的疑惑和反抗,再不似傍晚时分嘲弄陆红樱时的那副嘴脸。
他颤巍巍地抬起手,指向了某个位置。
下一刻,直接被温月声踩碎了咽喉。
冷风中,这个并没有太多人,且全部都是女人的队伍,竟是在这个号称整个边疆最为混乱的玉王镇中,一路杀到了被金氏派着许多将士把守着的屠宰场内。
这里关押着的,俱都是些多年以来,被昊周掳走的女人。
有些女人,甚至经历过了好几次被人用绳索,套在了脖颈上,就真的犹如牲口一样,被人拉出去卖的事。
整个边疆的夜都很冷,但是给这些女人的,仅仅只有臭烘烘的牢房,零散的稻草,以及面前无边无际的黑暗,和未来不知道走向何处的绝望。
夜已经深了,仿佛整个玉王镇都在酣睡。
唯有她们这些待售的战俘,睁着一双双大眼睛,近乎于茫然地看向了外边。
她们中间的很多人,都是经历过多次售卖的。
一开始,她们还曾经心怀希望,每日暗暗向佛祖祈祷,祈祷着她们的家人可以来这里赎走她们。
可时日长了,她们逐渐被折磨得体无完肤,甚至当初一起被抓进来的许多人都已经死去。
她们中间的有些人甚至会想,为什么自己不会死,为什么自己还活着。
在漫长的一日日的折磨中,耗尽了希望。
直至麻木。
今夜也一样。
等到了天明时分,便会有人冲进这里,用粗粝的绳索套着她们的脖子,把她们扯出去售卖。
死一样的寂静中,忽而传来了阵阵喧哗。
声音是从外面看押她们的昊周将士中传出来的。
有的人听到了,但也只是转动了下眼珠。
直到那声音逐渐扩散,变大……
这些麻木的,已丧失了各类情绪的女人眼中,骤然出现了道道火光。
细看之下,其实并非是火光,而是有人手中持有的长剑所划出的冷芒。
漆黑的屠宰场内,骤然涌入了大批的人。
有许多的昊周将士抵挡在前,可那走进来的人,却连半点犹豫都没有。
抬手间,手中的长剑闪过弧光,便有数人倒地。
对方如同切瓜切菜般,竟是一路砍杀进入屠宰场。
当看清楚了对方那张面容时,被关押在了这里的女人们,先是一愣,随后无数人反应过来。
“哐哐哐!”她们手上戴着沉重的手铐,握住了面前如同牢笼一般的铁柱子,手铐撞击在了柱子上,发出了沉重的声响。
“啊!”长期备受欺压的大徽女性,在这般重负下,有许多人已至失声。
可在这暗无天日里,骤然窥见这般强盛的希望时,无论能不能开口,无论说不说得出话,她们都在努力地开口。
“啊啊啊!”
“这、这里!”
“是大徽的军队吗?是他们来救我们了吗?”
有人茫然无助地起身,有人仓皇开口询问,有人迫切,有人渴望。
却仍有一部分人,眼眸很亮,可却不敢上前半步。
折磨太久,唯恐眼下也只是一场支离破碎的梦。
稍不注意,梦就醒了。
直到那道身影,当真就这么一路砍杀到了眼前。
她们看见了她身上的黑色衣裙,看见了她手中的刀,也看清楚了她那张面容。
温月声靠近,抬手间,毫不犹豫地斩断了牢笼的锁。
一间、两间……十间。
整个屠宰场内,共计十间牢房,俱是半边有顶,半边无顶的样式。
空出来的铁柱的那边,是方便她们用来被人挑选和买卖的。
而温月声所到之处,所有的枷锁皆应声而断。
和她动作一起的,还有身后密密麻麻涌入的昊周大军。
玉王镇多年来混乱,仅仅只是昊周不想管,但并非是不能管。
只金赤手底下的将士,便有数千人。
玉王镇外,另还驻守得有数千人的精兵。
零零总总,加起来上万人。
温月声及她带来的全部人手加在一起,不超过二十人。
在数万人的围攻之下,按理来说,应当是全然没有可能突围得出去的。
更别说,她今日冲入了屠宰场,砍断了十间牢房大门,里面关押的女人,还有几百个。
她们被折磨得骨瘦如柴,还戴着沉重的枷锁,压根就没有半点的战斗力。
仅凭着温月声这薄弱的队伍,无论如何,也当是难以从此处离开的才是。
可寂静无声的夜里,温月声看着这黑压压的人群,沉静的面容上却连一点表情都没有。
她就这么静静地,站在了这些受尽磨难的战俘跟前。
一个人,面对着无数的刀光剑影。
在数把锃亮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