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算不得什么,进了那正院后更为夸张。
因设宴款待温月声,何覃好生准备了一番。
整个正院之内,灯火通明。
正厅内摆着一巨大的圆桌,满桌精致非常的菜肴不说,在这圆桌前不远处,竟是在屋内搭建了一个巨大的戏台。
戏台既高且大,甚至比周曼娘在京中见到的许多戏台都要搭建得奢靡。
何覃在抚州钻营多年,生意做得大,寻常跟官员来往也多。
但招待女子,却也是破天荒头一回。
在今日温月声登门之前,他还认真琢磨了番,该要如何与这位郡主攀上关系。
思前想后,终是拿定了主意。
到温月声进了正厅,同周曼娘一并坐下之后。
何覃才轻笑着道:“除今日宴席之外,草民还有几件礼物想送给郡主。”
没办法,知州府中现在都由军中将士把控着,见不到温月声本身,他便什么东西都送不出去。
何覃语毕,拍了拍手,当下便有几十个小厮,抬着一连串的大箱子进入了正厅内。
因是私宴,除了周曼娘和谷雨之外,温月声谁都没带。
这十个大箱子一出现,谷雨人都懵了下。
何覃却还只笑道:“这些都是抚州的一些特产,还请郡主笑纳。”
他说是特产,可箱子打开了之后,见得的却是闪烁的金银。
十个大箱子,三箱金,七箱银,摆在了一起,瞧着是格外的震撼。
何覃以往用这等方式,拉拢了不少的官员。
无论对方在面见他之前,是什么样的表现,在看到了这直白的金银之后,都没有说完全不为所动的。
偏眼前的温月声,叫他是半点都看不透。
她在看见了这般多的东西之后,不仅没有任何的表情,甚至连眼眸都是淡淡的。
不似寻常官员那般眼神火热,却也不像是有些人那般,故作姿态,怒喝他一番。
她就只是这么看着。
何覃微顿,眼眸闪烁了片刻。
他自是不相信这世间还有不为银钱所动的人,无论对方是郡主,亦或者是王爷,只要是还活在了俗世里的人,便一定都会为钱所动。
要是不动,那就是尚且还不够。
但刚刚接触到了温月声,他也不想要这般快地就暴露了自己的家产。
所以即便温月声表现平平,他也没再继续让人往内抬箱子。
反而对旁边的小厮一招手,那小厮会意,当下抬步离开了这正厅之中。
待得去而复返时,竟是带回来了一个容色格外俊秀,生得唇红齿白的美少年。
周曼娘坐在了温月声身边,在看到了这姿容俊秀的少年郎后,差点没一口茶喷出来。
这个何覃,将他们家的郡主当成什么了?
她没来得及发问,就听何覃笑道:“这便是草民所准备的‘礼物’。”
“是个清倌,今岁十七,名号……”他微顿,随后朝温月声会意一笑:“还请郡主为他赐名。”
他说话时,那少年始终低垂着头,紧盯着地面,沉默不语。
周曼娘看得是目瞪口呆。
从郡主上朝后,各方势力是暗涌不断,想要对郡主下手的,刺杀的,甚至是栽赃构陷的都见过。
这上来就是送钱送人的,倒也真的是第一回 。
但念及对方的商贾身份,她似是又能理解了。
何覃应当平常就是这般和抚州官员来往的,所以哪怕如今抚州暂且掌权的人是温月声,是个不同寻常的女子,他也同样对待了。
厅内安静,温月声并未言语。
何覃面上的笑容僵硬了片刻,却将问题都怪罪到了那少年头上,朝着他冷凝着嗓音道:“还不快向郡主问好!”
“之前都怎么教你规矩的?”
少年听到了这话,到底是掀起了眼眸。
他确实生得一副好容貌,尤其是这一双眉眼,清俊淡雅。
不像是何覃口中的清倌,倒像是书香门第中养出的小公子。
这厅内的丫鬟小厮,都忍不住将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傅俞白强忍耻辱,缓步行至温月声跟前,低声道:“见过郡主。”
声音也是清朗的少年音。
周曼娘听着,忍不住想到了陆青淮。
他跟陆青淮一样的年纪,境遇却是完全不同。
若是有人因陆青淮生得好,而将他献给达官贵人的话,只怕陆青淮话还没听完,都已经将对方的老巢都给掀了。
傅俞白立在了温月声跟前,温月声却没看他,而是将目光落在了他身后的何覃身上。
她那双素白的手,在桌面上轻扣了下,淡声道:“就只有这些?”
这番话一出,整个正厅内都安静了。
何覃微怔,抬眼看她。
他倒是小瞧了这个郡主,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