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真半点都不客气。
皇帝:“你不是礼佛吗?”
温月声:“没银子如何礼佛?”
皇帝:……
行。
温月声这一出,莫说皇帝没想到,底下的那些人也没想到。
尤其是熟悉温月声的人。
今日立下这等大功,以温月声的脾性,不该只是要些简单的财物那么简单。
凭着这份功劳,她完全可以再次出入皇宫,重新在皇帝及皇后面前得脸,也好继续压温玉若一头。
但她都没有。
比起这些,她好像确实对礼佛更有兴趣。
萧缙端坐着,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那人身上。
她比之从前,身上多了些矛盾又锐利的美。
“表哥。”温玉若轻柔的嗓音,将萧缙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他回过神来,眼眸幽沉。
他方才竟是看着温月声出了神?
“玉若身子不适,想先去偏殿休息片刻。”
萧缙这才注意到,温玉若神色有些苍白。
这会努烈被抬下场,昊周太子亲自带了医官去诊治,宫宴暂停。
他轻声道:“我与你同去。”
只刚走出了宫殿之中,迎面就撞上了一道清冷的身影。
萧缙脚步微顿,抬眸望去。
对方只对他轻颔首,便径直入了殿中。
殿中不少人皆还沉浸在了方才那一场比武中,见得这场面,不由得停了停。
“殿下到底还是对温玉若更疼惜些。”
“啧!”陆红樱撇了撇嘴。
殿内正热闹着,高泉忽然来报:“皇上,晏大人到了。”
宫宴已进行了大半,晏陵竟是此刻才到。
来得比温月声还晚。
周遭议论纷纷,有人轻声问道:“这等重要的场合,晏大人怎会来得这般迟?”
“据说……来的路上……遇了伏击。”
晏陵入殿,因他跟温月声都是最晚来的,是以座位被安排在了温月声旁边。
他落座后,温月声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她微顿,抬眸见晏陵着一身绯色官袍,和殿内臣子一般无二的打扮,气质却格外清冷冰凉。
他右腕上缠绕着一圈纱布,神色比往常还要冷上几分。
皇帝正欲开口问话,却见一个内侍满脸慌乱地走了进来,行至高泉身侧,低语了几句。
高泉神色突变,忙躬下腰,将消息告知皇帝。
不知他说了些什么,令原本高兴的皇帝骤然阴沉下了脸,随后竟是直接起身离殿。
皇帝离席,殿内气氛松散了些。
不少人出了殿门去透气,或者是打算前往偏殿内休息。
还有些人,则是从刚才高泉及底下内侍的表情上,察觉到了些许的不对,故而匆匆避开了去。
宫宴上剩余的人不多。
温月声及晏陵周围是几位王爷的位置,此刻更是空空如也。
殿内散乱一片,温月声还在慢条斯理地净手。
就见一人快步行来,至晏陵的身后。
“主子。”来者是晏陵身边的长随。
晏陵见状,却并未起身,只冷声道:“说。”
那长随微愣,忍不住看了眼温月声的背影,随后低声道:“……离这边不远的宫殿内出了事,福瑞公主衣衫散乱,与一侍卫纠缠在了一起。”
“那处宫殿一直无人居住,方才温二小姐身子不适,在永安王的陪同下去了那边,未料到撞破了福瑞公主之事。”
“温二小姐受了惊吓,永安王已差侍卫将宫殿围了起来,并请了御医。”
那长随见温月声始终没有反应,复又轻声补充了句:“御医查验了宫殿内的东西,发觉香炉内燃了情香。”
也就是说,这边两国在比武,那边福瑞公主不知道怎么就从宫殿内跑了出来,还在青天白日里,就跟一个侍卫……
温月声身后的谷雨心头砰砰直跳,慌忙低下头去,不敢再听。
这等宫闱秘事,也不知晏陵为何不避着她们主仆。
温月声却好似没听到一般,她净完手,用绫帕轻擦着一双玉手,声音平直且没有情绪地道:“看来晏大人不是很喜欢恒广王。”
她突然开口,周围的人皆是一愣。
谷雨没明白她这话的意思,那来向晏陵禀报此事的长随,心中却是一凛。
福瑞公主与恒广王,乃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
其母妃都是四妃之一的端妃,也是当年皇帝未登基之前,就陪在皇帝身边的侧妃,多年来恩宠不断,直到晏贵妃入宫后,宠爱才淡了些。
但宠虽不在,情分却犹存。
以至于皇帝始终都对福瑞和恒广王有些优待,恒广王也是几个王爷里面,最先涉及朝堂理事之人。
而今日之事……福瑞公主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