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后面还跟着一个身着西装,带着眼镜的男人,两个人一对视,江危一眼就认出了他,那是他的美术选修课老师——何宵墨。
白岌听闻动静,转头去看,震惊道:“妈,你怎么来了?”
何书挽闻言气得上扬着眉毛,看着白岌缠满纱布的双手道:“要不是你舅舅打电话跟我说明你的情况,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我,胆肥了啊!敢私自砸窗户闯实验室了呀!你不要命了啊?”
白岌看着站在何书挽背后的何宵墨,气得从床上蹦起来:“舅舅,你说话不算话!小人!”
何书挽:“我让他告诉我的,你有本事骂我。”
白岌一听这话就怂了,“妈,我哪里敢骂你呀。”
何书挽揪着白岌的耳朵:“我看你敢的很,还有想吃饭自己不长手啊?还要同学去喂你!”
白岌可怜兮兮地把手伸到何书挽跟前:“我这不是手受伤了嘛。”
何书挽低头看着床上垂着眉眼的江危,面带微笑问道:“同学,你身体可好些了。”
江危闻声抬头望了一眼何书挽,点了点头:“好多了,谢谢阿姨关心。”
白岌听了这话忍不住说:“妈,你偏心,你为什么对江危态度这么好,对我这么凶。”
“我对你态度算好的了,你给我出来!别打扰人家同学休息。”说完何书挽拽着白岌走了出来。
白岌边走出去边回头用手重重地指着林宵墨,林宵墨冲他无可奈何地摊了摊手。
病房外边的走廊边上,何书挽双手抱拳,仰头看着自家儿子:“白岌,你老实交代,你跟里面那个同学什么关系?”
白岌闻言装傻充愣地说:“能有什么关系,就普通同学关系呗。”
何书挽抬手指了指白岌:“普通同学你就赤手空拳地砸窗进去救别人啊?你看看你现在的手,你不要命了!”
白岌垂着脑袋:“你不是从小教育我要助人为乐,见义勇为吗?”
何书挽闻言用手指揉了揉眉心,“那能一样吗?你救人也得掂量一下自己的实力,遇到这种情况,你可以先报警或者告诉老师,等他们来处理,你二话不说就砸窗闯进去算什么回事?”
白岌听了这话,来了些脾气:“可是等警察来江危就已经有危险了。”
何书挽气急攻心地说:“能有什么危险,那还不是他自己的事,他如果不招惹那个变态,别人会把他锁里面!”
白岌闻言瘪了瘪嘴:“合着你儿子的命是命,人家的命就不是命呗!”
白岌说完转身就走,这个时候身后的林书挽怒气冲冲道:“我还不是为了你好,好呀!你现在都会为了一个外人跟我顶嘴了,我白养你了。”
白岌听了这话,走得更快了。
何书挽气得把肩上的包包一把拽下扔到一边的椅子上,伸手抚了抚自己的心窝,顺着心中的火气。
何宵墨载着林书挽回去,车上,林书挽不停地用手按揉着眉心。
何宵墨用眼角余光瞄了她好几次,“姐,那小子就这样,急脾气,你大人有大量,不用跟他计较。”
何书挽闻言眉毛一扬:“谁跟他计较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是是是。”何宵墨敷衍地说。
何书挽愣了一下,最后开口问:“那个江危到底什么来头?会让白岌为他这么拼命。”
何宵墨顿了一下,双手按着方向盘,“就普通朋友呗!”
何书挽用手撑着额头,“我信你个鬼,你们一个两个都想这么敷衍我。”
第二十七章 还是哥哥心疼我
白岌在医院的花圃边上晃悠,他此时心情不是很美妙,从小何书挽就按照她自己的标准,要求他做这做哪的,他稍有不从,何书挽就会雷霆大怒。小时候,老妈告诉他自己已经长大了,要学会自己叠被子洗衣服,可真到后来他真把这些事情学会后没再去缠在她身边撒娇时,她便又说他年纪小小太过于肃穆,没有小孩子的活泼天真。再后来,稍长大些,老妈又对他说会支持他的所有爱好选择,可当他跟老妈说自己想学画画时,老妈脸色马上沉下来。因为这些大大小小的事,他也没少跟何书挽斗嘴。
有时候,白岌觉得何书挽对他管束太过了,不然他也不会回国内上大学,他已经成年了,他不想何书挽还处处约束着自己。
今天的事也是,从小教育他要尽力帮助别人的是她,现在指责他急躁冒进的也是她。有时候他都不明白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让她满意。
心里憋着一股怒气,白岌抬脚一踹,鞋子摩擦地面后向上,一块不规则的褐色石子被踹得腾空飞起,啪嗒一声重新坠落地面。白岌这一踹用了不少力气,同时也带起了不少尘土。
突然手机叮咚响了一下,白岌不耐地掏出手机一看。
何宵墨——你妈已经走了
白岌扫了一眼信息,咬着牙齿,泄气般地伸手戳着屏幕连打了好几个:滚滚滚!
把手机关上重新放回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