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又巴巴传了自己的轿辇去接人。
直让贵妃频频侧目,气得德妃一个白眼翻过来:“看什么看?”
贵妃托腮:“看德妃姐姐脸上刻字啊!喏,左边口是,右边心非。枉我还怕你太过激动,把我那好弟妹给吓着么。现在瞧瞧,你哪儿舍得哟!”
德妃又一个大白眼过去,自己却忍不住乐出声来。
她是包衣出身,阿玛还只是个区区五品。贵妃出自满洲八大姓的钮祜禄氏,祖上贵为开国五大臣之一,有皇家血脉。同母亲姐为孝昭皇后,同母弟是一等公。
煊赫到与她多说几句话,都容易让人误会有攀附之心。
加之永寿宫与翊坤宫临近,小十跟小九同年。贵妃跟宜妃向来交好,而她跟宜妃差不多时候受宠、前后生子,总有那些些微妙的不谐。自然而然的,也就跟贵妃成了点头之交。
等淑宁入宫伺候她月子后,两人才渐渐有了交集,才觉得对方其实不错。慢慢的,竟还越来越近,成了一对好友。
尤其这些日子,两人都在为淑宁打算、为她担忧的时候。
看到德妃派来的轿辇,淑宁还开开心心地跟阿灵阿挥了挥手:“有娘娘照拂着,你就放心吧。”
阿灵阿瞧了瞧她足有寻常孕妇六个月的肚子,哪儿敢放心啊?前脚她进后宫,他就往乾清宫给皇上请安了。就挂着有什么状况的时候,好带着皇上一道随时驰援。
全不知她这安排的淑宁心思电转,正琢磨着要怎么在最短时间内结束与嫡姐的寒暄。往乾西五所走走,避免那场不应该出现的闹剧。
可没想到才一进永和宫的大门,就感到满满的肃杀之气。
贵妃大姑姐还悄悄递过来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淑宁:!!!
一个大大的危字浮上心头,满满不祥预感。
淡定。
越是这个时候越是不能慌,你可是‘身怀巨宝’的人。淑宁心里默默给自己打气,接着就甩帕子行礼:“臣妇一等公阿灵阿之妻乌雅氏见过贵妃娘娘,见过德妃娘娘。给贵妃娘娘请安,给德妃娘娘请安。”
原还强装冷酷的德妃再也绷不住,赶紧转身急步迎上来:“都什么时候了,还讲这些个无用的虚礼,你……”
正念叨着呢,就看她只甩了帕子,腰弯都没弯一下。只笑眼盈盈地看着她:“妹妹就知道,姐姐最疼我,断舍不得让我这个时候拘礼的。”
“你啊!”德妃咬牙,狠狠一指头戳出去,却轻轻落在她脑门上:“为姐可拿你怎么办才好啊?”
淑宁可可爱爱托腮,大眼睛眨啊眨:“打也打不得,骂也舍不得。那就……只能劳烦姐姐再好生宠下去咯~”
“对对对,宠着宠着。”贵妃笑着点头:“这么可爱的妹子,怎么宠着都不为过。可惜我那几个妹子不是被宠溺太过,就是过于拘束。竟没有一个如淑宁这般贴心,让人愿意巴心巴肺地宠着。”
淑宁笑:“嘿嘿,弟妹也是妹啊。姑姐若是一腔宠妹之心无处安放,弟妹我也是欣然领受哒~”
再想不到她会这么说的贵妃一愣,继而莞
尔:“好好好,就这么说定了。”
等她们联系好姑嫂情了,德妃才冷笑提醒:“这丫头最会撒娇卖痴,以此达到避重就轻的目的,贵妃可别被她骗了。”
贵妃只笑,说这么可人疼的弟妹,纵然被骗她也甘之如饴。
接着便拉着淑宁细问如今感觉如何,会不会很辛苦。白嬷嬷伺候的可尽心尽力,可有仗着是从永寿宫出去的而在她面前拿乔?宫里送出去的那些个食材、药材的可还得用?
太医又是怎么个说法等等,那叫个事无巨细。德妃虽面上不屑,实际上竖着耳朵听得比谁都认真。
淑宁无奈:这比大外甥都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别扭性格哟!
还真是可爱。
结果她这刚暗暗感叹完,她可爱的嫡姐就给她来了个当头棒击:“亏你还自诩有点医学底子,能给人把脉。结果呢?都显怀了,还不知道自己揣的不是一个啊!”
“竟还委屈我那三岁的大外甥从嘴里省粮食给你吃,可怜见的,听说那孩子都饿瘦了……”
淑宁轻咳:“那,那有数儿的医人不医己嘛。就我那三脚猫的底子,能摸出来个滑脉就已经极出息了,姐还指望我能摸出三胞胎来?一开始的时候,宫中太医、府医跟各大药房的大夫也都没摸出来啊!”
“要不是因为这,也不能全家上下没有一个多想的。只恐我整天胡吃海塞,把孩子养得忒大不好生。”
以至于她堂堂的一等公福晋在自家府里,还沦落到要靠自家三岁儿子偷藏点心糕饼才能填饱肚皮。说起来,谁不哈哈大笑,然后为她掬一把同情泪呢?
想想那些日子受过的苦,淑宁都有些悲从中来。
贵妃&德妃:她们也不想笑的,但实在忍不住啦:“哈哈哈~全京城那么多一品、超品的外命妇里头,你除了是最年轻的那个,也得是过得最苦那个。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