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担心你寂寞。现在福晋忙起来,倒是为夫寂寞得很了。”
淑宁嫣然一笑:“我这也算是凭厨艺打开了上流贵妇圈儿了吧?日后也能学着进行点夫人外交,略微帮衬夫君……”
谁能想到呢!
同一个她,几日前还被人前尊重,人后隐隐排斥着。固伦淑慧大长公主的宴会上走了一圈儿后,围场上几乎所有王妃、公主、命妇的都向她伸出了橄榄枝。
美食的力量当真无比强大啊。
在她的万千感叹间,阿灵阿把人紧紧搂住:“好宁宁,你只管做你喜欢的事儿就好。再不用为了为夫而屈膝折节,委屈自己讨好任何一个。”
怕她一心帮自己,而无视了这话,阿灵阿还认真而又细致地讲解了自己的职务与职能。
然后才语重心长地道:“为夫谢过爱妻心意,但是啊,咱这做天子近臣的,太跟同僚甚至蒙古王公、皇子阿哥们打成一片了,反而是祸非福……”
淑宁:……
真真千思万想也想不明白,这么机灵通透的人,怎么梦里却跟傻了似的,一脚踩进夺嫡那个大深坑呢?踩就踩,还不站自家皇子里头第二贵的十阿哥亲外甥,当过孝懿皇后养子的内外甥,只一心给八阿哥摇旗呐喊。
那么爱面子胜过一切的今上,若不到山穷水尽的地步,能让个辛者库出身宫妃所诞下的皇子居于大宝?
想想也不能够嘛。
淑宁叹息,认真应下这事儿。并暗自决定多琢磨些个补脑、健脑的汤水小食之属。千万不能让她好好的夫君再如梦里一般,年纪轻轻就昏了头。
于是,从这日起,阿大人跟四阿哥就双双倒了霉。
何也?
时人皆有以形补形的概念,淑宁自然也不例外。所以,红烧猪脑、蛋煎猪脑、猪脑天麻汤、猪脑烩豆腐,剁椒鱼头、麻辣兔肉等各种动物头部、脑子就相继出现在阿大人与四阿哥的餐桌上。
种类之多,次数之频。让常宣四儿子陪膳的康熙都有些望而却步,大阿哥与三阿哥也停了欲蹭饭的小心思。
只两位当事人不敢言语。
一个受不了自家福晋那‘人家一番好意,你不领情就算了还敢嫌弃’的眼神。一个么,则瞧着自己又高了一截,胖了一圈的小身板深深叹气,含泪又吃下两大碗。
回头圣驾回銮,必定让皇额娘看到越发健壮坚强的自己。
如此,她才会放心,某人才会得到重谢。日后的骑射课上,皇阿玛也不会再瞧着他皱眉。
见他们两个这般捧场,淑宁自然更加乐此不疲。直到八月里,圣驾都要回銮时候。正在往拨霞供里下猪脑的她呕地一声,急急奔向内室,在恭桶边上吐了个天昏地暗。
可把阿灵阿给紧张的哟,又是给拍背、帮着擦嘴地好一通忙活。等再回到厅堂的时候,四阿哥身边的苏培盛都已经请来了太医。
阿灵阿连忙道谢,胤禛只道无妨:“自随扈以来,就一直是姨母照顾胤禛。如今姨母身子不爽利,胤禛当然要略尽绵薄。张太医,劳你本阿哥姨母诊个脉,看她到底怎么了,怎好好的还吐上了?”
虽然最近餐桌上各种脑交替出现,频率是高了点。
但种类不同,做法不同,再不至于如此啊!
淑宁白着脸,有些虚弱地摆手:“四阿哥不必担忧,臣妇刚刚给自己把过脉,无甚大碍。可能就是味道太冲了,一时没遭住罢了。”
胤禛也不与她辩解,只说太医来都来了,好歹把个脉。阿灵阿在边上也一直劝,淑宁无奈,只能将腕子放在脉枕上。
少顷,便听着那太医跟她说恭喜。
啊这……
不能吧!
淑宁双目圆睁,特别难以置信地瞧着那老太医:“会不会有所谬误?本福晋刚刚也给自己把了个脉,一切正常,健康得紧。”
被怀疑专业水平的老太医怒,一顿专业输出。
各家医学典籍背了足有一炷香,然后才微哑着嗓子道:“老臣祖上世代行医,会说话就开始背汤头歌。在此道淫浸多年,再不会连个喜脉都拿不出来的。一等公福晋虽时日尚浅,不足一月,但确实喜脉无疑。至于您……大概是医者不自医吧。”
老太医足够婉转,但淑宁感觉学艺不精四个字儿已经被刻在了她脑门上。
就,挺没脸的。
更没脸的是,她家高大伟岸的夫君愣,接连问了三遍。确定她不是肠胃不适,而是肚子里踹了小崽崽后,整张俊脸都刹时黑了下来。狠狠给了他自己一巴掌,骂了句混账东西,怎么就不憋着点儿?
一言让满室静默。
而始作俑者已经拿好纸笔,缠上太医,化身十万个为什么。句句都着落在要如何保胎,怎么照顾孕妇跟她腹中胎儿上。
重点就是如何在怀孕头三个月比较辛苦的时候,让他福晋顺顺利利、平平安安地回到京城。
他身边,胤禛也是同款焦虑,频频以自己的角度提出问题。
重点在母子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