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觉得我做不好你们力所能及的事啊?”
“颜颜,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最好。曲开颜冷淡打发,当着母亲的面给助理打电话,帮她买最快去p城的飞机票。
一面要贺冲儿收拾好他要搭的摩托车,“再给你那个压根不管你的妈打个电话,就说我们要去p城了,问你妈同不同意。”
姜秧穗听着某些指向性的字眼,一时心上倒翻一炉子热灰一般,余烬再热,也终究走向死灰。
末了,自觉不该上门的人,晦涩一身地提出告辞了。
因为听到疏桐在那头,些微担心,但开颜说,下了飞机周乘既就来接他们了。倒也同意了,只嘱咐贺冲儿听话,在飞机上不可以大声喧哗。
贺冲儿老成乖巧极了,跟妈妈保证,我坐过好多次飞机啦,从来都是乖乖的。对吧,妈妈。
曲开颜在这端母慈子孝的氛围音里,看着姜秧穗一路出庭院,上了车子,扬长而去。
第51章
周一晚上, 陈适逢一回家,就把女儿招到了书房。
要心扉当着他的面,把朋友圈点开给他看。
即便陈心扉见过姐姐和那位周先生那样了,她的分组可见的朋友圈也没有删除。
陈适逢要女儿当着他的面, 把那张不该有的照片删掉。
心扉不依, 表明这是我的个人权利。我没有偷没有抢。
陈适逢仍旧好父亲的颜面, 规训女儿,可是你侵犯了别人的肖像权。
心扉骄纵,直言,是曲开颜要你让我删的对不对!
陈适逢八面玲珑的人, 即刻领悟, 也会意到周乘既这一着棋的将军意义。
他也怎么没想到, 那么细致缜密的人,会和开颜走到一块去。
周乘既看似无关紧要一闲篇,着实刮了陈适逢好大一耳刮子。
就差把上梁不正下梁歪的谶言贴他陈家大门上了。
为此, 陈适逢大病初愈, 动了好大的肝火。勒令女儿, 今天不把这张照片删掉,那么什么拍戏什么上学什么留学都别想了。
心扉两行热泪,陌生且惧怕地看着爸爸, 直到姜秧穗进来, 问他们爷俩这是怎么了。这么多年, 一直活在某个人阴影之下的陈心扉才彻底破防,其实无论是江岑还是周乘既, 她都不在乎, 她没有多喜欢他们。她气得是为什么他们都要和曲开颜有关系,为什么他们都要爱她那个同母异父的姐姐。
你们欠她和她爸爸的, 我不欠!如果因为是你们的孩子,就让我背这个原罪,我宁愿自己什么都不是!
我恨透妈妈什么都迁就她,我也恨透舅舅一家把她当个千金大小姐百般容忍千般娇纵。我恨透爸爸哪怕在外头呼风唤雨,回来只要听到是跟我姐姐有关的事,总要叫我别掺和。
你们到底欠了她什么!爸爸,你真的抢了别人的妻子吗?还是和别人的妻子上……
“够了!”姜秧穗突然厉声断喝。
沉寂许久的书房,妈妈突然摇摇欲坠甚至求情的口吻,请心扉把别人的照片删了,“今天即便不是你姐姐的男朋友,任何人的照片,你都不可以这样任性披露出来。”
“至于其他,你们都没有错。错的是我一个人。”
“也许女人从一而终这句规训是对的。哪怕我死在那座坟墓里,也不该想着往外爬的。”
陈适逢眼见着妻子开始说胡话,即刻要女儿回自己房里。
然而夫妻独处的书房,姜秧穗却不肯他碰她了。
陈适逢眼见着妻子无力地蹲在原地哭了好长时间,眼泪都从指缝里渗出来。
哭完的人,眼里的光是枯槁的,甚至连同躯体都开始腐朽一般,她淡淡地窥视着老陈,问他,“走到今天,你后悔吗?”
陈适逢听出了些妻子的消极与萎靡,静静冷哼出声,“是人做事、留声总会后悔的。可是,秧秧,我唯一不后悔的事就是娶你。我唯一后悔的就是当初不该由着你听从老曲的一步算计,把女儿拱手让出去了。”
姜秧穗阴冷地扫一眼陈适逢,随即坚定地摇头,“不。我才不信你,你永远不会比曲松年更爱我的女儿,你不会,也做不到,你不是亲生父亲就永远不是!不要跟我唱什么高调。他不爱我了哪怕我不爱他了,可是曲松年爱颜颜是无人能取代的。”
“秧秧,那么你呢,这么多年,你后悔了吗?”
姜秧穗分崩离析的思绪,她几乎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是,我后悔了。也许我天生做不来好的妻子好的母亲,也许我从一而终就那么直挺挺地守着,最后成为老曲的未亡人,也许那样,我是受人爱戴的,起码我的女儿不会唾弃我。”
陈适逢听清这一句,扶在妻子手臂上的手,冷冷松懈掉了。
最后,夫妻俩闹得不欢而散。陈次日一早,说有会务,北上去了p城。
周乘既是上午十点进总部的。
甫入自己的办公室,项目那头的好些个工程师及助理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