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
时间过的太久了,但郁夕珩犹记得他好不容易解决了西州的祸患,不顾其他将士阻拦,马不停蹄地赶往北州,却没能及时见到江海平最后一面。
他甚至无法保全江海平的全尸。
也是那时,他远远地看到一个人从城墙上冲了下来,直奔战场中心。
那么瘦弱的身板,却敢于和两米多的蛮族将领对峙,将江海平的尸首抢了回来。
彼时他的心都为之一震。
也幸好他赶到了,将那个小少年救了下来。
否则即便他杀了那些蛮族人,也无法阻止江海平在死后接着受辱。
他也依然记着那個小少年的名字。
无衣。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是个很好的名字。
这个小军师帮了他不少,他能在其身上看到另一颗帝王之心。
只可惜历史上的英雄太多,无名的人也太多,小军师并没有在史书上留下名字乃至寥寥字句。
他便偶尔会写下这句诗,提醒自己记得过去所发生的事情。
“九哥?”司扶倾觉察到男人情绪上的变化。
她抬起头,顺着郁夕珩的目光看去,正对上挂在墙上的那副字。
在看到“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的时候,司扶倾神情恍然。
《岂曰无衣》本就是一首描述出征前将士们的诗,她见他写多了,也记到了心里,顺便还从中取了一个名字。
“我没事。”郁夕珩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只是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事情,接着看吧。”
接下来的剧情,对两人来说都很熟悉。
后半段的拍摄手法采用了平行蒙太奇。
这边江海平的尸体被护送回永安,而永安城内,江玄瑾一大早就去了忠勇侯府,送了苏韵初一枚步摇。
两人都是习武之人,坐在高高的屋檐下,遥望北方。
苏韵初神情担忧:“不知道江伯伯那边怎么样了,蛮族人体格比我们大太多了,我们的确不占优势。”
江玄瑾挑了挑眉:“爹他善用兵法,曾以一万精兵挡下十万敌军,我么,比他要厉害一点。”
苏韵初瞥了他一眼:“不要脸,江伯伯可是镇国元帅。”
江玄瑾只是笑,抬抬手示意她把步摇给他,他则起身绕到她的身后,替她戴在了头上。
“我和爹说好了,要是以后需要你上战场,我就陪你一起去。”苏韵初摸了摸头上的步摇,低声说,“我现在武功比他好,他拦不住我。”
“哦?”江玄瑾懒洋洋地笑了一声,“若是哪天轮到我上战场,你就不要等我了,大夏好男儿那么多,我看丞相府的公子挺不错。”
“我一个粗人,只会打打杀杀,没有他好。”
苏韵初柳眉倒竖,咬牙切齿:“江玄瑾,你找死!你要是死了,我连尸体都不会给你收!”
她抽出身上的佩剑,二话不说,直接对着江玄瑾砍了上去。
苏韵初的武功的确不差,两人能够打个平手。
“大小姐饶命,饶命。”江玄瑾手上没有武器,只能求饶,“好了,我知道错了。”
苏韵初收回剑:“我还是那句话,伱要是死了,我不会给你收尸的。”
江玄瑾淡淡地笑:“我也是那句话,我若接替了爹的位置,你不要等我。”
画面最后定格在两人相视一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