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净远的脸已经肿了起来,双腿瘫软地坐在地上,愣愣地朝季林晚伸出一只手:“季……季林晚……”
“孟净远,等着吧,你死定了,”季林晚用脚冷漠地踹开孟净远的脏手,一边拨打110,一边用看死人般的眼神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敢伤害宴执陌护在心尖尖上的人,宴执陌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
拜师宴忽然有警察探访,现场的大师们都惊了一下。
季林晚把事情经过简单地告诉了长孙松云和宴青雄,让两位长辈帮忙将迷茫的大师和记者们请走,季林晚自己,则跟着被抓的孟净远一起去警局立案做口供。
简安眠本就高过敏,这不能吃,那不能碰,孟净远带来的春--药对正常人来说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对病弱的简安眠只会影响更大。
简安眠送到医院后,立刻洗胃、吸氧,注射药物促进毒素排出,然而简安眠的过敏原到底被触发了一些。
一整个下午,急诊室都进进出出地给简安眠换药,根据新的过敏反应紧急调整治疗方案。
直到当天晚上,简安眠的身体状况才勉强控制住,终于可以转入普通病房修养观察,简安眠本人也累得趴下了。
简安眠这回,可真是无妄之灾。
……
雪白的病床上,身形瘦小的少年病殃殃地缩在被子里,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惨白,看起来十分惹人怜爱,秀气的眉轻蹙着,纤长的眼睫毛轻轻颤动,即使在梦里都睡得不安生。
宴执陌轻手轻脚地帮简安眠掩好被子,温柔地抚摸少年的头发,静静望着少年的眼神里包含心痛和怜惜,起身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间门,来到了走廊。
他用手机回复了长辈们发来的关心的询问,看到长孙永拿着最新的检查报告走过来,连忙走上去焦急问道:“眠眠身体怎么样了?”
长孙永把调查报告递给宴执陌:“因为送往医院及时,爆发的过敏原已经基本控制下来了,后续静待观察就好,有发现反复发作的情况及时通知我们,不过药已经渗透进他血液里了,虽然已经排出了一部分,但是剩下的只能靠他自己的身体代谢排除,完全排干净要多久,得看每个人的身体机能,大多数需要一个星期左右,在没排干净的这段时间,体内残余的药物仍然会有一点小小的影响,至于什么影响……你懂的。”
长孙永眼神在四周飘了一圈,忽然做贼般地凑近一点,轻咳一声,低声道:“那什么,如果你家小朋友实在不舒服,你可以……适当地帮他一下,这没关系,反而促进排出,有好处,只要不真的做就行,那你家小朋友现在身体估计受不了的。”
宴执陌身体微微僵硬。
“不是,你这是什么表情?”长孙永奇怪地打量宴执陌的脸色,心里忽然渐渐升起一个难以置信的猜测,“等等,你不要告诉我,你们结婚了一整年,一次都没有……”
宴执陌冷漠地瞪了他一眼:“我珍惜我家小朋友,尊重他的意愿,怎么了?我有错吗?以为谁都像你这个色批一样,见人就往床上拐?知道你为什么找不到老婆吗?还不是因为你太浪!”
长孙永摇头晃脑,连连后腿:“不对不对,你这样子,看来不止是没有做过,分明是连嘴巴都没有亲过啊!”
宴执陌猝不及防被扎心:“……”
长孙永一脸世界观崩塌的模样,哆哆嗦嗦地指着他:“你,宴执陌,30岁,和一个清纯漂亮的男大学生结婚一整年,连嘴巴都没有亲过!艹啊,这是什么绝世纯情男,你居然憋得住!真没看出来,宴执陌啊宴执陌,你还是个柳下惠!要不是你每年都会按时在我这里做体检,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了!不行,我必须立刻把这个天崩地裂的消息分享到群里!艹!”
长孙永捧着手机就快速钻进他办公室了。
宴执陌:“……”
结婚一年没亲过老婆的嘴怎么了?怎么了?他现在马上就去摸老婆的几把,不比亲嘴刺激?
宴执陌黑着脸走到简安眠病房前,在推门的瞬间,脸上的五官便慢慢柔软下来。
可能是受体内残余的药效影响,床上的少年已经热得将身上原本盖好的被子掀开了,身上的睡衣也抓成乱糟糟的一团,纽扣从脖子一路开到胸口,露出纤细雪白的脖颈和一截精致的锁骨,往下是一片白皙单薄的胸膛,正因燥热和不耐而上下轻微地起伏,晕着淡淡的薄红,细腻光滑的皮肤在昏暗的光线下几乎散发着光晕,好像一块被染红的柔软娇嫩的凝脂。
浓黑的睫毛上沾满了晶莹的泪雾,颤巍巍地想要掀开,又因为贪睡而久久抬不起来,只能在半梦半醒间绞着腿间的被子,咬着嘴唇,发出小动物般细小的声音,似乎在呼喊着谁,但是由于声音太小,又听得不真切。
宴执陌没有在意,只以为小朋友是因为身体不舒服,正娇气地哼哼唧唧呢,他缓步走上去,动作温柔但不容置喙地从少年怀抱里抢走被子,重新覆盖在少年的身上。
在俯身的那一瞬间,宴执陌终于听清楚了简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