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席这样的商务酒会,通常有宇文驰陪他就够了。
他并不需要在家小朋友去帮自己打探什么豪门消息,他有能力靠自己就能给小朋友提供最优越的生活。
不过这回之所以要带简安眠一起,是因为主办方给他和简安眠都发了请帖。
主办方和他关系还不错,他如果没有合适的理由,贸然拒绝也不太礼貌。
再加上这一次的商务酒会环境比较轻松,大厅里还有沙发和投影仪,要是无聊甚至能看一晚上的电影,宴执陌便带简安眠去了。
不过去了之后,他俩才知道,原来主办方是受了韩总的委托才特意邀请的简安眠。
原来那天韩总口头道歉之后,一直还想找一个正式的机会,好好向简安眠道歉。
他得罪了宴执陌的消息,几乎第二天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这段时间,他手里好几个本来都谈拢了的单子都跑了,想要找宴执陌再好好道歉,结果却连人家的面都见不着,他想找别的老总帮忙联系一下宴执陌,结果没一个人帮他,这才过了几天,他头发都愁白了。
不过他好歹比胡氏好点。
他现在的境遇,只能说是被那些阿谀奉承的老家伙给落井下石,怨不得宴执陌。
但是胡氏可是真真切切把宴执陌给得罪得死死的,宴执陌直接下了死手要整胡氏,最近胡氏那边可谓是满目疮痍,下场十分凄惨。
估计要不了多久,胡氏就彻底没了。
幸好最后他一位跟他年轻时一起打拼过的老朋友伸出了援手。
正巧宴执陌要参加的商业酒会,是他这位老朋友承办的,老朋友便以自己的名义,帮他给简安眠多送了一份请帖,让他们得以在酒会上见面。
当年他这位老朋友开了公司,破产了撑不住要跳楼,他当时自己也没钱,但还是倾尽了几乎所有家产,帮老朋友还了债。
其实这笔债在老朋友发达之后,就立刻连本带利地还了他,但如今他遭遇危机,老朋友仍然不假思索地拉了他一把。
韩总自己何尝不知道,老朋友这算是把简安眠骗过来的,以宴执陌那般宠爱自家小夫人的态度,老朋友绝对吃不了好。
他只能寄希望于自己好好道歉,尤其是向简安眠道歉,不能白费了老朋友一番心血。
他看得出来,简安眠还是挺纯真善良一小朋友,至少比宴执陌友善。
只要他能取得简安眠的原谅,宴执陌这个耙耳朵就都好说。
这回他放聪明了,没带他那个蠢笨如猪的女儿出来火上浇油,一进到会场就直奔简安眠面前,真情实意地道了歉,还送上了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
宴家小夫人会画画,也不是什么秘密了,据说画得还相当不错。
当初宴执陌晋升为家主那天,宴家老爷子还当众收了简安眠作为初次见面的礼物而献给老爷子的画,并且对着画赞不绝口,之后更是逢人就要夸上两句。
所以他给简安眠准备的歉礼,是他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收集到的一些十分昂贵的极品画具和颜料,他想着简安眠年纪小,年轻人都喜欢上网,甚至还准备了数位屏。
他这一回可真算得上是用心至极。
宴执陌看见韩总送上来的礼物,脸色那是相当的不好看,估计在心里头已经把主办方给碎尸万段了一遍。
韩总也不看宴执陌,只一个劲儿地讨好简安眠,简安眠躲在宴执陌身后,他就隔着宴执陌这么个黑脸阎王,朝简安眠笑得一脸谄媚。
宴执陌到底也没打算把人赶尽杀绝,对方不过是耍了个小聪明,倒也没有彻底触怒他,便温柔地环过了简安眠的腰,一副以夫人马首是瞻的模样,柔声细语道:“眠眠,这件事情你做主,你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
简安眠心知这回他是事件主角,他要是再不出面,韩总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只能主动收下了韩总的礼物。
他一只手紧紧抓着男人的手臂,另一只手揪着自己的衣服,抿着嘴唇,闷声闷气地说:“您的歉礼我收下了,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希望您和您的女儿,以后也不要再来打扰我和我家先生的生活。”
说起来,韩总这礼物他还真挺喜欢,也算是韩总这回真用了心。
而宴执陌在听到“我家先生”这个称呼的一瞬间,立时愉悦地勾起了嘴角。
虽然他知道,这只是小朋友对外的代称,但他还是忍不住地高兴。
要是什么时候他能真正成为他家小朋友的先生就好了。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是一个形同虚设的代词。
韩总赶紧点头哈腰:“是,是,多谢宴总和小夫人宽宏大量,以后韩某一定再也不会来打扰两位了,那韩某就先行告退了,祝宴先生和小夫人有一个美好的夜晚。”
韩总离开后,脸上僵硬的笑容顿时如同泄了气的气球一般垮了下来,心里那颗一直高悬的心脏此时才彻底放松下来。
他扶着扶手,双腿发软地坐在了沙发上,用颤抖不已的手擦了擦额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