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灭,且彼此不计较了……”
“荒谬!”贺兰泽面色难得冷却,“他这是自己欲要解了联盟,完全弃并州不顾!”
然话虽这样说,贺兰泽依旧没有表态。
“所以,妾只能来求太孙殿下!”公孙缨看着一身窄袖麻衣打扮的男人,不由上前一步,“抱歉,或许您不愿再听这个称呼。但是妾却必须这样唤您,您避在此间做神仙,妾本不该叨扰。但是妾实在无路可走。”
“这些年,偶尔妾想起您,竟觉得您比妾幸运些。至少您等到了,但是妾已无神仙。经年里,几经沙场上下,妾总觉得他有未尽的话要与妾讲。但他从不讲,妾亦不问。”
“妾自己去想,去梦,我们隔城池相望,他无声为妾平定族乱,暗杀妾族中掣肘的族老。妾可沉默以他人名义赠他金箔以购粮草,解他燃眉之需。”
“隔着操守伦理,隔着第三个人,我们都不说话。就求彼此活着,求睁眼之时这世上能有带动自己活着的另一半心跳。”
“是故,殿下,求您了,出山重新执掌七州,解并州之危。”公孙缨跪下身去。
亦是在那人不知道的境地,在数百里之外,为他折腰跪首,为他四处求人。
“起来!”贺兰泽扶起她,面容柔和了些,叹道,“若是你以公事求我,大抵我会直接拒了你。可是,你以此相求,推己及人,仿若我无法拒绝你 。”
“妾知殿下早已放下山河日月,但却依旧是性情中人。”
任夏日晚风拂面,贺兰泽合了合眼,眸光始终赤城而真挚,“我知晓战事紧急,但是还且容我思虑两日。纵是要走,我总要先安顿好长意。”
只一人走,将她留在此间。
该是就这般寻常视之,暗里正常送药,还是直接派人过来保护,着薛灵枢同来?
要是带她一起走,又该置她在何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