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刻,却那么刺眼,那么刺心!
他甚至希望这一切是假象,希望傅溪溪真的出轨,真的背叛他。
那样,至少他的亏欠会少一点,他的罪会轻一点。
“九爷,我们承认的确做得不对,可从没想过害傅小姐,也已经遭到惩罚和代价,你能不能帮我们主持公道?把这视频发出去?”
“我们愿意道歉,愿意改正,只求大家放过无辜的景霆和唐氏一马。”
唐氏父母委屈又恳求。
薄战夜一下寒了脸,从薄唇里溢出冰冷字语:“委屈?无辜?你们没资格说这个话语!”
“还有,比起你们的区区唐氏,我失去的是小溪和爱情!”
“莫南西,把他们带下去拘禁!”
唐氏父母双腿一软:“……”
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就被莫南西叫人拖了下去,送去警局。
莫南西以为薄战夜会解气一点点,谁知又听到冷沉危险的声音:“去把张茹雪带来。”
这寒气,比对死人还可怕!
莫南西知道张茹雪必死无疑,但:“九爷,张茹雪已经被傅懿谦的人带走了。傅懿谦还留下话语,说——
你现在没资格替太太解决问题,惩罚任何人。”
没资格:“……”
薄战夜嘴角一抽,周身气息如坠冰窟。
整个人更是落地冰天雪地般的寒冷,压抑,结霜……
……
另一边,傅溪溪从船上离开后,就陷入漫长昏迷。
医生诊断原因为长时间心情压抑加上突遇重大打击,导致的晕厥休克,
傅懿谦坐在一旁,心疼不已。
他开始后悔今天的决定。
若不是他想提前解决张茹雪,避免隐患,若不是他听了南景霆的话,想看看薄战夜的答案……或许一切不会这么糟糕。
但,若不是这个测试,他根本不知傅溪溪是遭遇薄战夜怎样的精神和心灵折磨。
他那么好的妹妹,怎么能长期被一个男人精神欺负?
他烦躁揉动眉心。
“哥……”一道微弱声音响起。
傅懿谦回神,就看到傅溪溪舒醒过来,那张小脸上满是泪水,必然是想起昏睡前所发生的事!
他心如刀割,立即起身凑到床边:
“醒了?一切都已经过去,哥以后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傅溪溪没有说话。
傅懿谦将她扶起来:“起来吃点东西,你已经昏睡一天一夜,身体吃不消。”
一天一夜?
傅溪溪猛然惨白脸色:“南大哥呢?南大哥怎么样?有没有找到南大哥?”
傅懿谦眸色微沉:“……”
他的沉默和不回答,让傅溪溪情绪高涨:“是没找到吗?那么多人,竟然找不到南大哥?”
“怎么办!南大哥是不是出事了!肯定出事了!”
“不,我要去找南大哥!”
她说话的声音在颤抖,全身也在因为害怕而发抖发颤。
傅懿谦一把拉住她按回床上:“冷静点,你能去哪里找?怎么去找?
你只是一个弱女子,连游泳都不会,只会无济于事,白忙一场,增加身体受伤情况。”
傅溪溪一下子崩溃。
是啊,她什么都不能做,什么也帮不了。
都是她,是她害南大哥跳下去,是她逼南大哥走到那个地步。
她害了南大哥!
如果南大哥真有意外……
不!不可以有意外!
“哥,再加派人手,用各种高端仪器寻找好不好?”
“带我去现场帮点小忙行不行,哪怕是站在那里喊南大哥,我都不想这么废物,就这么待着空等会疯的。”
“哥,求你。”
女人又哭又哀求,无助脆弱。。
傅懿谦心脏似花瓶般碎开,每个角都是尖的,锐的。
他真是恨不得把自己的命运给她,替她承受这一切的痛苦和难过。
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好,但你答应我,路上吃点东西。”
“可以,我可以做到。”傅溪溪跟着傅懿谦快速走出总统府。
很是意外,总统府外,竟停着一辆黑色昂贵轿车。
轿车前,放着一个轮椅,高高在上的薄战夜坐在上面,黑冷,低沉,压抑。
一眼望去,似一朵黑色雨花,那么深沉,黑暗。
傅溪溪小脸诧异,他怎么会在这里?
傅懿谦也顿住脚步:“要不要过去?”
仅管他现在不喜欢薄战夜,认为薄战夜不再是傅溪溪的良人,但,他还是希望傅溪溪能理智处理。
且,他不会从中参与,强迫。
然,傅溪溪只不过一秒就收回视线,连一个字都没有说,就拉紧衣服包裹住自己身体,大步走到车边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