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任广志的这句话,给了周宁希望。
胡广建起身,拍拍周宁的肩膀,他刚刚的动作,自然没有逃开胡广建的眼睛。
“周小周别担心,如果夏首昶牵扯其中,早就出现在名单里面,至于这次调任,我不能多说什么,这涉及到市里面的一些改革方向问题,希望改变琴岛的发展,引入各行各业的一些能人。
我听老徐说过,你跟夏老师的事儿,我不希望因为这个案子,让你们之间疏远,放心这个保票我还是可以给你打的,咋样放心了吗?”
周宁用力点点头。
“谢谢领导,让你们为我操心了。”
胡广建摆摆手,一脸笑容,此时审讯室内,任广志已经被带走,任井民也被送了进来。
“少跟我客气,你小子啥德行,我算是品出味儿来了,心事太重,有困难找领导知道吗?不要憋在心里,等这个案子结束,我再找你深谈一次,看审问吧。
我觉得这个任井民,才是广海药业集团的真正掌权人,跟札幌那边的合作,还有一系列的配合,都是他的操控,至于王冠力,恐怕也是他搞来的。”
周宁一顿,想想也认可了胡局的话,转头看向审讯室内。
任井民已经坐在审讯以上,折腾了这么久,这个任井民一身西装衬衣,只是没扎领带,衬衣最上面的扣子没有系,从里到外都是黑色,一副黑框眼镜。
挡着他探究的目光,没有他父亲的紧张和彷徨,只是探究地盯着徐达远。
这个人长得,要比任广志好了不是一点儿,用大赵形容人的词,那就是绝对的斯文败类,怪不得广海药业集团的人都叫他任公子,有颜有钱还有脑子,不是个好对付的主儿。
徐达远已经熄灭了烟,挥动了一下手中的笔录,露出温秀娥和任广志的签名,给任井民看,随后找到王冠力的照片,递给任井民。
“其实,根据我们现有掌握的情况,你交代与否已经不重要了,毕竟你父亲和温秀娥已经说明,所有指令都是你下达的,无论是杀人,拘谨无行为能力人,还是转移大宗资金。
不过,我还是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当然你可以选择不回答,这个不影响最后审判的结果,这个人你是怎么认识的?你是否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任井民耳朵一动,徐达远不按常理出牌,让他有些疑惑,瞥了一眼照片。
“高桥先生,我只知道他的身份是札幌大使馆的武官,到底是哪儿的人,哪国人,什么身份,我不关心,至于怎么认识他,你们不是调查了,他并非我助手,只是札幌那边合作公司介绍的。”
“梁家送来的人?”
任井民点点头,没多说话,算是没有否认,可点头并不算是承认。
徐达远咧嘴笑了,如此表情,让任井民微微蹙眉,他垂下眼眸似乎在思考徐达远笑什么,可半晌都没有想明白,这才抬起头。
此时,徐达远已经找到了一张图,送到任井民的面前,随后不断拨动并且逐一介绍道:
“来我给你介绍一下,他中文名叫王冠力,是个死刑犯,原本在1994年11月20日被琴岛市中级人民法院宣判死刑,不过他没死。
听说过黄燊磊犯罪集团的事儿吗?1990年之后,在海安县也就是现在的海安市,他们涉黑犯罪活动33起,杀害被害人四人,黄燊磊、王冠力被判处死刑立即执行,是不是很意外?”
随着徐达远的讲述,一张张图片还有dna比对结果,都呈现在眼前,任井民显然对此一无所知,没有控制好表情,死死盯着屏幕。
徐达远瞥了一眼任井民,脸上的笑容依旧,毕竟有反应才好,完全没反应,这案子没法审。
“说实话,如果没有王冠力的出现,我们也不会这么快,将注意力,落在你们身上,毕竟只是一些传闻,说北山集团跟广海药业集团有关,可谁也没有相关证据。
据我们调查,你虽然转移资金,也做了各种处置,可是资金量在不断减少,你想摆脱梁家的控制,甚至你希望将一部分子公司和分公司转卖的形式改头换面,并且在办理移民手续,可终究是晚了一步。”
任井民死死盯着徐达远的眼睛,目光瞥了一眼单面玻璃的方向,他知道这边一定有人看着他,也很了解这里面的程序。
微微垂头笑了笑,不屑地说道:
“这么大阵仗,还费力调查了如此多的信息,你希望我能说什么?想让我交代梁家的事?断了最后的路?你也太异想天开了!
即便你们掌控一些证据,可这些证据只能证明,集团的非法转移资金,这些是总裁和副总裁签署的文件,与我何干?
至于那几个死了的人,更是跟我没关系,人是高桥杀的,我一没有指使,二没有花钱买凶,难不成要将所有罪责扣在我身上?至于我父亲和温秀娥所说的证词,不可信。”
徐达远将椅子拽出来,坐下。
他知道,任井民不好对付,如此一推六二五,完全将自己摘干净,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