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独自一步步的,离他们所在的位置越来越远。
他其实很早就发现了自己对于顾念栖的那些几近可怕的占有欲,虽然一直在尽力的克制,不显露在表面,但总会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做一些事,悄无声息打消其他男生对她有所图谋的心思。
一直很顺利,她身边唯一的异性只有他,只有沈亦航是意外。
他从来不是一个擅长离别的人,尤其是在看到那一幕,沈亦航来找他,亲口承认了那些传言之后,他更不知道应该以一种怎样的心情,用什么样的语气和神态去跟她道别。
嫉妒,愤恨,心痛,无数种情绪暴风般呼啸着将他淹没,或许是自己太过自负,他理所当然的将她和自己的未来捆绑在了一起,就像他们从小到大都从未分开过的那样,
他最喜欢她,只喜欢她,却忘了她的心是自由的,
是会落在别人那里的,是不属于他的。
他不知道自己的占有欲会迫使自己做出什么样的事,但即便是这种时候,他也担心他会让她害怕,会破坏她喜欢的生活。
于是他选择无声无息的离开,离她很远很远,还要被外力禁锢起来,这样他在想她的时候就没办法像以前一样随心所欲地跑去见她。
他不是什么高尚的人,不打扰是他有且仅能做出的让步。
他记得她考试失利后哭的通红的眼眶,但每次都能被他用一个巧克力蛋糕恢复元气,他记得录节目前陪他收拾行李时,她一边希望他能被更多人看到,又一边担心真正出道后会很忙见不到面,就躲在一边偷偷哭。
他当时很幼稚的跟她拉钩,再一次跟她保证他会回来,和约定的那样一起上大学,让她安心等他。
他原本就没想过要成团出道,他的梦想并不是偶像歌手,而是原创音乐人。
他一直有很多想法,让大众倾听自己的表达,向世界输出自己的态度,这些都不能被拘泥于格式化的空间,这个节目只是他熟悉舞台的一个而已。
如果说之前他决定听从陈皖的话,找一家经纪公司签约,去海外当练习生有迫于无奈的成分在,但现在完全不一样了。
他向来执着自由,却甘愿将自己送进牢笼。
那晚他独自走过和顾念栖走过很多遍的回家路。
一中到银河湾,二十五分钟。
月光皎洁,树影安静,数十载的回忆在脑海中飞速翻涌,每一帧都清晰,
而濡湿热意在月亮看不到的地方,一遍遍沾湿校服洁净又颓丧的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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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顾锦程的工作转移到了欧洲,临走前将顾念栖托付给了奶奶照看。
奶奶家比较远,跟银河湾和一中都不在一个区,考虑到高三时间很紧,顾锦程原本想给她办转学,但顾念栖不愿意,于是就办理了住校,双休日和假期才回奶奶家住。
而在比赛前的那个周末,她无意间从奶奶和顾锦程的通话中得知,他出国并不是为了工作,而是治病,具体什么病她不清楚,但听起来是在脑部,很严重很严重,但顾念栖学业正处在最紧要的关头,他不想女儿被影响,就瞒着她独自出国去治疗。
既然他们有心瞒着,顾念栖心里再难过再崩溃,还是懂事的装出一副毫不知情,和以前一样活泼乐观的样子,见到宋宴辞就是她唯一的信念和支撑,他现在就是她唯一信任依赖可以倾诉的人。
也因此,她对那场让她忐忑的比赛日日期待,
而没想到期待落空。
她很狼狈的下了台,碰到匆忙赶来的沈亦航,她没心情问沈亦航怎么会来,也错过了他在看到她走下来时,背向身后的手里,那枚小小的银色u盘。
沈亦航陪着顾念栖去了宋宴辞家,但是没有人在。直到周末过去,宋宴辞依旧没有来上学,顾念栖去他们班打听,才知道他竟然退学了。
“听说是签了韩国的公司,要去那边发展了。”女生激动的讲,“那可是韩国很厉害的公司,说不定过不了几年宋宴辞就能男团出道了,到时候我就可以跟别人炫耀我是大明星的高中同学,想想就刺激!”
女生看着顾念栖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很理解地点点头,“不过我也觉得很突然来着,他上周四晚自习突然回来的,把书都领好了,结果没想到突然又走了。”
“他上周四晚上来过学校?”
“是啊,但是第二天就没来上学了。”
怎么会这样,明明来了学校,为什么没有告诉她,也没有来找她,还一声不响的退了学去了韩国。
顾念栖没有回去上课,而是躲到操场的一个角落,一遍遍的给宋宴辞打着电话,然而回应她的始终是一个冰冷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沈亦航找到她的时候,她蹲在地上就像一个无助的小孩,一边拨着宋宴辞的电话,一边带着哭腔自言自语,“接啊,快点接电话啊,求你,”
“栖栖”沈亦航看着她,满眼的不忍和心疼。
“他可能,可能是在飞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