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宴辞当初是因为风格气场独特,跟品牌十分契合,才会出道不久就被设计师发现,紧接着推荐给了创始人,而顾念栖在此之前连一个出圈的红毯造型都没有,或者说她压根没参加过什么时尚活动,能直接让挑剔的qc选其成为代言人,背景一定不一般,
尽管她今晚的出场已经足够惊艳。
宋宴辞工作状态和私下很不一样,神情淡漠且衿贵,举手投足间是绝对游刃有余下的自如,耀眼瞩目,在他隔开无数镁光灯和喧嚣镜头朝她走来的时候,顾念栖甚至有一瞬间觉得难以呼吸,
并不是和旁人一样为他惊人外表所压迫,而是忽然间觉得,好像终于有光穿越射破了那些亘古的黑暗,零星散落在她面前。
宋宴辞的团在首尔的第一场演唱会,是在出道两年后的冬天,顾念栖大三,她请了假,再加上了一个周末的时间去了韩国。
场馆门口人山人海,应援壮观,七个人的团,她听到最多的,是宋宴辞的名字。
也就是从那时起,她开始有一种慌乱却无比确切的感受:
他已经不是她曾经触手可及的唯一了。
那么多人都喜欢他,为他呐喊疯狂,而她连前排的票都抢不到,一个人坐在台上的舞美灯光都无法企及的角落,淹没在人潮汹涌的黑暗中,呼喊声再竭尽全力都无法让他听到。
她看到他朝她的方向挥手,但他看不到她。
离开两侧大屏,她同样分毫看不清他的脸。
好像隔了比汪洋大海还要遥远的距离。
别人都在狂欢,只有顾念栖全程安安静静地坐着,双手无意识地紧握着一根印有宋宴辞名字的应援棒,目光始终望着舞台的方向,
偶有光束划过她隐匿在黑暗中的脸,眼底的潋滟被映得发亮。
那晚演唱会结束后,她在场馆外人潮蜂拥的街头静静站了很久,没哭,只有种心里缺失了一块的迷茫。
从前她兴致勃勃地畅想过许多出道后,他们一同出席活动的场景,还和他讨论过遇到了是要一起合照还是装不认识。
思考半天,她说还是装不认识更稳妥,毕竟名利场牵扯太多,担心两人关系会受到影响。
但他笑了一声,说她恐怕是害怕和他传出花边新闻,
一针见血的。
她恼怒捶他,但却没办法开口否认,
宋宴辞将手枕在脑后,神色懒懒散散的,说被传绯闻也没办法,反正他无论如何都装不出不认识她的样子,让她趁早做好准备。
谁也不会想到,多年后的首尔,是顾念栖独自一人仰望着他的巨幅海报,发丝被冷风吹的散乱,
那时的她已经无法面对镜头和目光,早就放弃成为演员的梦想了,
而他是所有人的大明星。
压根用不着装不认识,因为永远都不会再有交集了。
而现在,他依旧带着满身光芒,却不再是遥不可及,从容站在她身侧,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开口,“顾老师,赏脸跟我合个照吧。”
她微微抬眼,这次,连他眼底的倒影都看得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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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影过后,宋宴辞留下拍单人照,顾念栖先行前往内场。
内场布置并不像常规的秀场,t台两侧布置着一张张环形沙发,类似于酒吧卡座,迷离光线将桌台上的香槟杯折射出斑斓色彩。
乐声萦绕,人声喧嚣,在场名流无不盛装精致,每个人身上不同的香型在空气中碰撞,融合成另一种浓郁味道。
来到这里看秀是其次,社交才是今夜的主要任务。
顾念栖很少来这种场合,面上淡然,但内心多少有些无所适从,幸得有方然一直在身旁给她暗暗指点,这是某顶级女刊的主编,那个是某时尚周刊的编辑,品牌方的老总,
哪些需要她主动上前攀谈,哪些简单过招呼就好,都给她说得明白。
“像面前这个,就属于不用搭理的范畴。”方然看到端着杯香槟迎面走来的张初源,在顾念栖耳边鄙夷道,“在剧组那么狂,到头来在这只能撕到个挚友的title,还是在中国区负责人那边走了不少关系的结果。”
“他去年拍的那部硬汉形象的剧现在播了,正是需要营销的时候,”安安悄悄示意他一旁几个拿着手机的工作人员,还有一个内场摄像也一直徘徊在附近,“小心点啊姐,他上次都用得出来那种手段,这次指不定又拿你做跳板蹭热度呢。”
顾念栖也不想再跟他有任何交流,上次的事她勉强当作是两两相抵,懒得再和他那边来回缠斗,但也不代表她大度到既往不咎。
但张初源很明显就是朝着她来的,在她们准备绕开之前,三两步就挡在她面前,脸上堆起实心的笑容,“顾老师,好久不见,你身体还好吧。”
还真是修炼出了一身的好功力,顾念栖在心里轻嗤,浅浅勾了下唇角,“托你的福,现在还能出现在这里。”
“顾老师这说的哪的话,上次的事都是我不够专业,这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