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荞,你呢?”
“还没收到通知。”宁荞说,“他们会不会把我给忘了?”
“还是去问问吧。”周怡说。
“好,我下午去问问。”宁荞站起来。
“现在呢?”
“果果约我去烫头发。”宁荞笑吟吟道,“你去吗?”
周怡:?
你可上点心吧!
-
文学系大四学生们的工作问题都已经敲定。
只剩下宁荞一个人。
听说现在,宁荞去教务处询问相关情况了,也不知道一会儿回来,校方会给什么样的安排。
系里的骆经纶,家境贫困,曾以几分之差被宁荞压下,痛失奖学金。那会儿,其实成绩刚出来时,宁荞是落下骆经纶几分的,可她发现批卷有误,提出重新批改试卷,折腾了许久,校方才帮她把成绩改过来。在那段时间,骆经纶逢人就要抱怨几句,说宁荞家里根本不差钱,何必跟他争抢名额?
后来,骆经纶致力于和教授打好关系,好不容易如今得到教授的推荐,被分配到报社工作,算是争了口气。
他自己被分配到一份好工作,就开始等着看宁荞的笑话。
这两年,宁荞成天往柳教授办公室跑,说是做牛做马都不夸张,最后得到什么好处了?
临别之前,大家找了个教室,交换离别赠言。
骆经纶坐在教室等着,对身边同学说道:“估计是一不小心把她落下了,毕竟她没有拿到教授的推荐名额。”
“那她就没工作了?”
“不至于,工作人人都有份。”骆经纶说,“只是最后才安排她的工作,说不定是给她随便塞到一个偏远城市的单位去。”
“太亏了。”那同学感慨道,“怎么说都是优秀毕业生,居然沦落到这样的境地。”
骆经纶笑了一声,不觉得唏嘘。
多解气啊。
然而,就在骆经纶等着宁荞垂头丧气地回来时,教室里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大家听见脚步声,望向教室外。
宁荞换新发型了。
她将头发剪到齐肩的长度,发尾微微卷起,时髦又俏丽。
她看着并不沮丧,相反,刚进教室,被女同学问起烫发的事,用手托了托自己卷翘的发尾,笑得眼睛弯弯的。
有些人,只要一出现在人群中,就会成为焦点。
这三年多的时间里,宁荞始终是这样的焦点。
“宁荞,你的工作问题,学校有什么答复吗?”有人问。
“已经收到通知了。”宁荞说,“刚定下来的,进一间研究所工作。”
骆经纶不信。
都到这个节骨眼上了,还逞强嘴硬?
他站起来,问道:“什么研究所?”
“儿童青少年卫生研究所。”宁荞说。
“没听过。”骆经纶嗤笑一声。
这时,一道中年女声由教室外传来。
“你们没听过很正常。这是国家科委批准建立的研究机构,今年刚批下来,全国第一所,同样是唯一一所全国性的学术研究机构,宁荞同学将成为机构里的研究员之一。”柳教授走上前,“宁荞,这段时间太忙了,一直没时间喊你过来,我这会儿是特地来给你写临别赠言的。”
骆经纶呆住了。
这个单位听起来,很能唬人。
所以柳教授在儿童心理研究的出版书籍中附了宁荞的名字,就是为了推荐她成为这所学术研究机构的研究员?
其他同学们听得瞠目结舌。
宁荞的工作安排被留到最后公布,竟是这么好的单位。
骆经纶的嘴角僵住,笑容逐渐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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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荞毕业之后,进入京大儿童青少年卫生研究所工作,成为一名研究员。
她研究的方向,是有关于学龄儿童的心理发展与行为。
这一年,她二十六岁。
江团长盼到媳妇回家。
婚后的第八年,小俩口住在家属院,终于过上了二人世界。
江老爷子开始可劲儿催着大孙子和大孙媳妇给自己生个曾孙子、曾孙女。
“你们就给我一句准话。”江老爷子说,“到底什么时候?”
“尽量。”江珩说,“两年内。”
江老爷子哪里想得到,这一回,大孙子松口得这么快。
老人家被喜悦冲昏头脑,笑声爽朗,中气十足道:“是得生了,要不然你都到当爷爷的年纪了。”
江团长:……
“您三十二岁就当爷爷了?”他问。
江老爷子摆摆手,乐呵呵道:“别抬杠。”
“我倒是觉得,可以再抓紧一点。”江老爷子说,“半年内怎么样?”
“爷爷,怀胎十月,您听说过吗?”宁荞真诚道。
以前软乎乎的大孙媳妇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