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衡之身着鸦青色锦袍,他手持长鞭,轻笑着,“你怎这般不经打?”
他微微皱眉,笑着,“我打你,你还喜欢我吗?”
女子垂着头,未出声。
巫师清咳着,陆衡之将目光移向他。
巫师双手作缉,答着,“前几日起夜,不甚沾染了风寒。”
陆衡之坐回椅子上,将桌上泛黄的书扔与巫师,“我昨个翻阅古籍,翻到了易容术。”
他将鞭子扔与女子身上,嫌恶道,“我不喜她的模样,你给她换张脸。”
巫师神色未变,低声道,“我族愚昧,不及先人,这等术法从未听闻。”
陆衡之眼神幽暗,“你怎这般无能。”
“我让你编造梦境,未让她爱上我。”
巫师微皱眉,“许是她意志不定,或是本就对王爷有情,方才会这般。”
陆衡之眼神阴郁,“蠢货,我养你有何用。”
他将玉瓷茶杯狠狠丢在女子身上。
他笑的眉眼弯弯,发泄了好一会,方才起身。
他目光极冷,语似寒冰,“我让她恨我,却又不得不讨好我。”
巫师点头,“臣尽可能一试。”
侍从簇拥着陆衡之离去,脚步声渐远,独留巫师一人在此牢中。
……
东偏院。
陆衡之微敛神情,推门而入。
榻前女子被捆着手镣脚铐,坐于地上。
他静静坐在女子身边,声音清冷,“你恨毒了我,又怎会欢喜我。”
阿虞被绑了块布条,说不了半句话。
男人看着她,近似病态的笑着,“就算从别院出来了又如何?”
阿虞眼底含着泪,呜咽着。
陆衡之捋着她的发,解了布条。
他安静地看着她,想听她死到临头的辩解。
阿虞语调真诚道,“我若是不欢喜你,前世又怎会愿你长命百岁。”
“若是不欢喜你,我自焚时,何不先杀了你。”
她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我若真恨毒了你,何不拿你的血喂养情蛊,折磨叶玉?”
她眼眶盈满泪水,小手想拉着陆衡之,却被他躲开。
她哭的泣不成声,哑声道,“我舍不得你死。”
“你满心只有叶玉,不会爱我。”
“那我想,你恨我也好。”
陆衡之笑容诡异,“到底是爱我,还是有人托梦告知了你。”
“我不会杀你。”
他垂眸,像是深思熟虑了好一会,“江晏行两年前给贤贵妃下毒未遂。”
“皇上大怒,将他贬为庶人,江埕为替母妃报仇,派人前去追杀他。”
他眉微蹙,眼神困惑,“他为逃追杀,跳下悬崖,至今未见尸首。”
阿虞静静听着他的话,待他说完。
她平静道着,“江晏行从前与我狼狈为奸,伤了叶玉,他该死。”
陆衡之突兀笑着,“我挨家挨户,搜了两年,江晏行依旧了无音讯。”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男人眼神微暗,摸着她脸侧,“古籍曾记载易容术。”
“恐是唯有易容术,才能令他死而复生的悄无声息。”
阿虞眼神心疼,“衡之,你定能找到他的。”
陆衡之摩挲着阿虞的脸,算着时辰。
天微暗些时,他拉扯着阿虞出了院,去了地牢。
战俘声嘶力竭的惨叫声令阿虞脸色微白,像是怕极了。
陆衡之拉扯着她,一步步走向地牢最里侧。
他看着她,轻笑着,“巫师是江晏行,对不对?”
阿虞神色茫然,眼底尽是困惑。
陆衡之用力捏着她的脸,“还装什么?”
牢狱最里侧,站着个身形颀长,一袭白衣的巫师。
受刑架上的女子缓缓抬头,脸上虽有着鲜血淋漓的疤痕,却是张与阿虞一模一样的脸。
阿虞身形微僵,呼吸一窒。
女子开口,声音也同她相差不大。
陆衡之盯着巫师,沉声道,“好久不见。”
受刑架上的女子揭下人皮面具,恢复了原本的声音。
巫师神色如常,皱眉道,“王爷这是何意?”
陆衡之缓缓道,“他同你说什么了?”
女子跪于地下,“巫师大人同奴说,阿虞别怕,我是江晏行。”
巫师脸色苍白,“你怎能信口雌黄,我何时与你说过这些?”
女子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巫师跪于地下,辩解着,“王爷,我是冤枉的。”
陆衡之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他冷笑着,“关起来。”
裴照站与身后,愣了良久,终是未出声。
他随着陆衡之出来,忍不住道,“属下方才也一直在那,未听见巫师说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