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这个点才醒,“安安,怎么样,昨天才回寝室,你室友有没有欺负你?”
连安笙不屑的哼了声:“他们敢?我这趟回来又不是为了他们!下周我们学院要组织去海市台参观实践,为期一周。我妈已经给我安排好到时候进谁的组了,今天我得去导员那拿我的志愿者证书……拿完我就走!当谁愿意在这狗窝里待着吗?!”
朋友连忙顺着他道:“几个没长眼的东西,安安你何必跟他们浪费时间呢?”
“你说得对,”连安笙道,“要不是大学这个平台,他们几个这辈子都见不到我一面。”
他声音里愤愤不平,越想越不甘,整个寝室除了他连安笙,没有任何人能比他有钱有背景,从妈妈嫁进豪门后,连安笙就被捧成了小少爷,一直以来所有人对他都是谄媚奉承。
现在遇到几个眼瞎的室友,不光不捧着他,还对他退避三尺,搞得跟他是个活体病毒一样。这让他心气更加不顺,连原本的复仇计划都按下不表,只想拿完证书转身走人!
等明年开春,这几人在海市台的实习名单里看见他就会后悔了!
连安笙在心底恶意的想。
在脑海里出了口恶气,朋友也在那头轻声细语的安抚他,连安笙心情好了不少,随便收拾着桌上的东西,想起来还没看叶嘉的桌子。
整个寝室里如果按厌恶值排名,叶嘉绝对独占鳌头。
不同于何子烨的心直口快、周晋的小透明,叶嘉长相出众、成绩优越,性格也很好,温吞又冷淡,心思澄明,还是学校的风云人物。
连安笙无法控制的不嫉妒。
几次三番想故意找叶嘉的茬,叶嘉都能冷静又直白的戳穿他的心思,一点面子也不给他留。连安笙气的牙痒痒,又实在有点怕他,干脆使出了装病、背后说坏话的手段。
可就连这样的手段,对叶嘉也是不痛不痒。
一所大学里,没人会深入了解一个陌生人的人品,大多数跟风的人一看叶嘉的长相,自动就原谅了他三分。
至今为止,除了装病那次,在叶嘉手头,连安笙一个好都没讨到过。
他想到这里,胸口梗塞,怀着点不屑地走向阳台,故意在叶嘉桌子前停下脚步,挑剔的审视着,跟朋友吐槽:“天啊,你记不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个室友……”
朋友很敏觉:“宁杨帆追的那个?”
“对,宁杨帆眼光也不怎么样么,家大业大的还能看上个穷酸货,”连安笙扫视着叶嘉的桌面,“你知不知道我这个室友一副耳机用了多少年了,四年了!”
“估计都生细菌了吧?”朋友嬉笑。
连安笙越发靠近叶嘉的桌子,“可不是么,脏死了。而且他桌子特别干净你懂吗?就两本书几支笔,他是连护肤品都买不起吗?”
“这都什么年代了,男人护肤怎么了?他不会故意装自己天生丽质吧?”朋友顺着他道。
连安笙:“说实话,他浑身上下也就一个笔记本有点价值,还是四年前的过季款,三四千那种普通本。宁杨帆追他追的那么厉害,也不知道给他换点好东西用。”
“拿乔呗,现在拿的厉害,以后得到的更多。”
连安笙讥诮的笑起来:“要我说啊,也别拿了,宁杨帆三心二意的很,听说上个月才追到隔壁电影学院一个小美女,人家玩男人也就是玩玩,真要是喜欢,那肯定还是喜欢女的。”
他说着,端起双臂,干脆在叶嘉桌前站着不动了,目光从叶嘉桌面移开,扫向上床下桌自带的书架。
“他书架上东西也特别少,就水杯跟蒸汽眼罩,还是淘宝49买一送一那种,笑死我了,居然还有香薰……嗯?”
连安笙声音忽地一静,下意识的咦了声。
朋友还在狂笑,等着他把话说完:“怎么了?”
连安笙揉揉眼睛,怀疑自己是看错了。他没空回答朋友的话,砰砰砰往前走过去,手指摁在叶嘉桌面上,往书架三三两两的隔栏里看。
朋友还在叫他:“喂?喂?安安,是信号不好吗?怎么不出声了?”
连安笙死死盯着叶嘉的书架,心跳急促,胸膛也跟着呼吸重重起伏,他指尖不自觉渗出汗水,在叶嘉的桌面上印出泛白的指印。
“没事,”兀自冷静下来,连安笙不自觉压低声音, “我好像眼花了,看到点东西……”
“什么东西?”朋友被他虚浮的语调吓得声音都慌了,“你真没事吧?我怎么感觉你不太对劲——”
话没说完,手机摄像头翻转,对准了叶嘉书架。
朋友定睛一看,一声卧槽脱口而出。
连安笙急忙问:“你觉得像不像……”他哽了哽,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像不像爱马仕的那款水杯?”
朋友笃定:“假的吧。你不是说你这个室友家境特别普通吗?”
“他家境真的普通,我听他说过,他爸妈就是普通老师——”
朋友:“爱马仕的铂金马赛克水杯,